红衣定定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淡淡雾色中，方才收回视线。垂下头，自怀中取出那把碧绿色短笛，红衣嘴角轻勾，将那如意铃铛吊坠的吊绳轻轻绕在短笛的末端。拿起短笛，轻轻摇晃，吊坠上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红衣轻轻地笑了……

……

“阿军，是谁来了？”回军营的路上，无渊问着身边的铁军。

铁军皱了皱眉，摇摇头。“那个人我不认识，但是阿莫似乎知道他。那个人一来，就说要找你。他还带了个女孩子，不过已经累倒在马车上，睡得不省人事。阿莫一看见那个人，就让我赶紧出来找你。”他说出所有自己所知道的。

闻言，无渊蹙紧了眉。思索良久，却仍旧没能想到究竟是谁。

片刻后，两人回到军营。当看见一脸憔悴的好友云子谦后，无渊不可抑制地怔忡了下。“子谦？”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在来时的路上，想了无数个可能会来的人，但就是没有想到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见到的竟然会是可以称得上是憔悴的云子谦！

云子谦看着他，轻勾嘴角，露出一抹苦味极浓的笑。“无渊。”

震惊中，将云子谦带回主帐，无渊遣走了本不愿离开的阿莫和铁军两人。瞬间，大帐中仅剩下他们二人。“子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到我这里来？”

云子谦脸色一黯，“凤联楚派了亲信到西南城，想让爹答应效忠他。但是爹早知道了他的计划，所以让我和沛蓝逃了出来。现在的西南城已经落在了凤族人的手中，而我爹……恐怕也已经遭到了不测。”双拳骤然紧握，一丝伤痛飞速地掠过他的眼底。

听说了好友的遭遇，无渊的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背过脸，他面沉如水。重重地一拳击在书案上，他满是恨意地呢喃：“又是凤联楚！”

看着他略微颤抖的背影，云子谦叹道：“无渊，我也不拐弯抹角，也不浪费时间了。我爹临死前，让我来投靠你，所以我现在已经不再是凤国西南军的少将军了。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收留我。”

无渊倏然转身，神情严肃无比。“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当然愿意！你是我的兄弟，我这里的大门随时都会为你敞开！”

闻言，云子谦脸上掠过一丝动容。勉强地勾唇，他笑：“这么信任我，难道你不怕，我说的话都是骗你的，为的只是混进逍遥军刺探军情？”

无渊云淡风轻地一笑。“就算你说的都是假话，只是为了来刺探军情，我也照收不误！我说了，我们是兄弟，一辈子的兄弟！”所以，没有任何怀疑！

云子谦沉默了。“你这家伙！”咬牙切齿的声音，但渐渐湿润的眼眶却出卖了他的情绪。“都这么大了，我又不是女孩子，干嘛这么肉麻！”

“没办法，你教的啊。”无渊耸耸肩，轻而易举地反驳：“是你教我，只要是真心，再肉麻的话也不算肉麻。”

片刻的寂静后，两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