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和雨涵在一起的。而她，而她……只能永远站在他们背后默默地守护、注视吗？

而在她犹豫的瞬间，无渊似是有所感应，忽然抬头向她这边望过来。顿时，四目相接。无渊目光平静，红衣却是一惊。尴尬之时，幸而上空忽然飞来一只灰白色小鸟，红衣暗自松了口气，伸出手来。鸟儿停在她的纤指上。

侧耳听了许久，红衣突然在鸟儿的翅膀上轻吻一下。勾唇一笑，道：“多谢。”而远处，一直看着她的无渊失神了下。

鸟儿扑扇着双翅飞走了，红衣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清冷摸样。她对无渊道：“找到葛尔鲁了。”

无渊闻言便站起身，看了看雨涵离去的方向，回头对着红衣欲言又止。红衣颔首：“我去找她。”

雨涵并没有走远，而是使出轻功来到一座山壁上。红衣借助飞鸟们，不出多时便找到了她。可在距离她的背影仅有几尺时，她停下了。“找到葛尔鲁了。”

从身后看，可以瞧见雨涵缓缓抬手，在面上轻抹了几下。沉默了良久，她忽然道：“告诉我，红衣。如果今日你是我，你会做什么？”

红衣许久未曾答话。雨涵便转过身，晶莹的双眸透着股迷茫。“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动心。却是对一个和我父亲有着深仇大恨的男人。甚至还是……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

闻言，红衣果真细细地想了起来。可半响过后，她摇摇头道：“我不知。”垂着头，她的声音听来有些难过：“我是不能有感情的。”

“为什么不能？”雨涵讽刺笑道：“你虽是守护者，但你也是个人。只要是人，就会有情，便会动情。何况……你们两情相悦。”

谁知红衣立刻摇头。“不，这样不对。你才是属于他的那个人。我只不过是为他而生，将来也会为他而死。”她终于说了……总算是说出口了。这一瞬间，突如其来又前所未有的恐惧让她失了方寸，之前犹豫多时未能出口的秘密就如此说了。

雨涵震了一下，随即苦笑道：“可是那样有意义吗？所谓的使命，究竟是谁安排的呢？红衣，我们都是人，拥有自由的意识，可以决定自己想走的路。结果也要我们自己承受。我已经失去了陪在他身边的资格……”

失去了清冷、淡漠面具的红衣，其实也相当孩子气。对男女之情，甚为懵懂。只因十八年来，她只为了那个使命而活。所做的事，所说的话，也全是因为使命。她就像是一个戏台上的布娃娃，早有人为她设计好了台词、设计好了剧情，而她则只是盲目的照着剧本在演。

直到动心的一刹那，直到最近情势因为一个‘情’字而渐渐改变，她才慢慢开始拥有了自己的想法。然而这一切于她而言，却又都是生疏的。

她茫然地道：“不，不对。天下人中，能陪在他身旁的只有你。”

雨涵摇着头，无奈地笑了……“那，我们就等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