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1:20
生过一样,哪里有半点儿害怕的样子啊!收拾好了短剑之后便站了起来,整理了整理衣服,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猛地低下头来到亓槿的身侧,咬着下唇道:“我……我来帮你敷药吧!我看你是……被咬了,若是你这样草草包扎了感染了就糟糕了,我是学过一些基本的医理的,若是……若是……若是你信我,那就让我先给你处理一下,等你回去再上药……”似是很激动,君弥说着说着音调陡然变高了,可是接着便没有了声音。
亓槿当时几乎是震惊地不能思考了,就那么木然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亓槿的同意,君弥似是很高兴,立马上前去帮他上起了药。
亓槿这才回神,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那匹狼……是你杀的?”
君弥一愣,竟是停下了手头的活,思虑再三方才咬着唇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好从里面……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那个……我不是故意要进狼族后山的,只是有些好奇,所以就来了一趟。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拿,什么也没有看见,真的,要不你搜!”
听到他这样说亓槿反而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听她说搜身,立马便红了脸,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问你是怎么把这匹狼杀死的?”
君弥一愣,继而憨厚地笑了笑,道:“也没有怎么做啊!就是把短剑插进了它的身体里而已。当时我还以为它没有死,吓得立马拔腿就跑呢!”
亓槿更是惊讶地不可言喻,瞪大了眼睛看着君弥,不敢置信地问道:“就是这样?就这么简单?你是怎么躲过它的攻击的,它速度那样快!”
“呃?”这回倒是轮到君弥愣了,继而便笑道,“你真爱说笑话,要是连这样一个畜生都打不过的话,我学了那么多年的武功,修炼了一年有余的内力岂不是都白练了吗?”
“你修炼了内力?”亓槿惊呼一声,他还从来都不知道书院里从这么小就肯叫她修习内力了。小孩子正是筋骨长成的时候,若是这个时候修习,一个不慎很容易伤到筋骨,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啊……”君弥木然地点了点头,觉得亓槿有些奇怪,便问道,“不是说狼族的人筋骨特异,从奶娃娃起就开始修习内力吗?难道你……”看了亓槿的手臂一眼,君弥本来想说他是练武的废料的,可是又觉得这话实在是太伤人了,便直接打住了。
亓槿又是一愣,原来君弥一直将他当做狼族的人不成?原来这半年来她竟是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啊!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感竟是这样弱了,当即也有些无可奈何。
“不是说狼族外的人都得要筋脉强固了之后才可以休息内力吗?你既然不是狼族的人,为什么可以修习地这样早?”亓槿试探道。
君弥听了亓槿的话后竟然笑了起来,道:“那是讲究的富贵人家才有的规矩,不过是爹娘心疼孩子罢了,哪里可信!就是狼族办的这诩德书院也不一定存了什么样的心思,谁要……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开玩笑的。”
看到那个女孩懊恼不已的样子,亓槿倒是一时来了兴致,调笑道:“你这样贬低诩德书院,也就等于贬低了整个狼族,你好大的胆子啊!”
君弥赶紧捂住了嘴巴,看着亓槿那好整以暇的样子顿时懊恼地不行,这些话她想想便可以了,怎么可以说出来呢?
“还不赶紧给我包扎好?莫不是你这就完事了吗?”亓槿故意板了脸道。
君弥也不敢怠慢,连忙给他包扎了起来。等包扎好了,将他扶了起来,有些为难地道:“你能自己回去吗?我得回书院了,若是让娘亲知道我偷偷溜出来的话那我就惨了!你……”
可是她看着亓槿那痛苦的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道:“我送你回去吧!”
亓槿差点儿没有忍住笑,道:“我正好也要回书院,我们一道儿回去吧!”
君弥一下子喜出望外,连忙搀了亓槿往回走。
亓槿一时间对君弥来了兴趣,便问道:“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不在家中好好地读女戒、绣绣花的,怎么跑到书院里来了,还学了一身的武功?”
这会子君弥也不是那么怕生了,便直率地道:“我是要做女将军的,怎么可以留在闺房里绣花打发时间呢?就是那些女戒早就已经滚瓜烂熟了……”
“是吗?可是我看你像是完全不懂的样子呢!”亓槿不以为然地道。
君弥刷地一下子红了脸,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我……”
“你什么?”亓槿的语气越来越欢快,似乎看到君弥窘迫的样子极为惹笑。
“我可是将来要像花木兰一样做女将军的人,要学什么女戒?照做了了才奇怪呢!”君弥突然傲然地扬起了小脸,好像她现在已经是女将军了一样。
亓槿被她逗笑得前仰后合,怎么都停不下来。君弥又羞恼又气愤,气急败坏地看着他,紧抿着薄唇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亓槿方才稍稍止住了笑,可是唇角的弧度怎么也没有弯下来过。
君弥顿时有些委屈,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可是又觉得他胳膊疼的厉害,仍旧小心翼翼地带着带着他,一步也不敢放松。
亓槿倒是真的有些感动了,真的不笑了,又问:“你为什么想要做女将军呢?难道你是喜欢杀人吗?”
亓槿这话问得君弥一愣,反应过来了却又立马红了眼眶,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可是她愣是忍着不哭。
亓槿又觉得懊恼,再怎么说君弥也是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说她喜欢杀人呢?当即便道歉道:“你别哭啊,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这样可爱,哪里像是会杀人的呢?是不是?”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亓槿心中却在想,她刚才杀那匹狼的时候怕是一点儿也没有手软吧?
君弥倒真的是小孩子的心性,立马便破题为笑了,道:“打仗的将军可威风了!还有将士的那股士气,还有视死如归的气度,‘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多么让人热血沸腾、多么让人慷慨激昂啊!还有‘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多么令人崇敬的一位飞将军啊!孙子曰,‘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过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说到这儿,君弥瞪了亓槿一样,又道:“‘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过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既是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什么想要当将军就一定是喜欢杀人的?你这人好没道理啊!”
亓槿倒是被她那认真的模样给逗乐了,不过他倒是真的不敢再嘲笑她想要做女将军的愿望了,他发现她真的是很用心的。若非,他还真的想不出一个深闺的女孩子会学这些东西的。
不满意归不满意,君弥还是将亓槿送回了书院,两人在书院入口处便分开了。
亓槿本以为很快就可以再见到君弥了,可是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觉得有些奇怪,便问了四哥,原来她在那之后的第二日便离开了狼族,听她的意思好像是要去战场。不过他是四哥并不认为她回去,但是他却觉得那是极有可能的,因为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有着一颗不安分的心。
那之后很快亓槿也回了禹甸,再也没有去过书院。他突然觉得君弥说得没有错,狼族的书院确实也是学不到太多东西的,他白白浪费了这三年的时间,结果还不是落了她不止一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