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年12月18日 20:56
会存在了。
“依儿”这两字在空中被火苗抓住。吞下。然后一起坠落。就像是柯瑞对左依的那一份执着。只不过终究还是坠了下去,什么都没有得到。
对左依来说,柯瑞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对柯瑞来说,那个被左依起了名字的叫“玉”的人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罪人,所以他才会一直舍弃这个名字,七年都没有再去找过左依。承认自己就是“玉”,同时也就等于是承认自己是一个罪人。
只是左依什么都忘记了,什么都不想去知道。
三天后,罗斐的父皇亲自带兵离开,在那个意气风发的中年人的眼里,只有一种混合着期盼与兴奋的东西,没有左依公主,没有沙漠之国,没有生命的真实与可贵,只有对一种对游戏的期盼。
左依害怕了,如果这个男人也战死在沙场上怎么办?这个男人如果回不来话,罗斐怎么办?罗裴怎么办?可当左依向着罗斐他们望过去时,却在他们的眼里找不到任何的担心。他们好像相信这个男人会回来,而且一定是凯旋归来。
左依想伸手去挡,可身体却动弹不得。左依想张口去喊,可嘴巴里却又不出声音来。只能看着那一行人马向远方的战场上走去。左依想为他们祈求好运却又闭不上眼睛。
“不要担心,左依。不要担心,没事的。不会有事的。”罗斐把怕的发抖的左依搂在会理轻声安慰着,并亲吻了左依冰凉的额头。那一嘴唇,不知为什么,他吻不下去。
“谢谢你,罗斐。”左依说。
“不要总是和我说‘谢谢你’,我做的任何事情都不是为了你的感谢。”
“对不起。”
“左依,”罗斐说,“有的时候你比雪香还要傻。”
“我本来就很傻的,只不过是你一直没有发现罢了。”左依说,“你的父皇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
罗斐眉头一皱:“左依,这种话不可以乱说。你累了,我叫雪香先送你回去。”
“真的很抱歉,罗斐。我想是我想得太多了。”
“先回去吧,左依。我送你回去好了。”
“谢谢你。”左依说。罗斐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那一夜,月明朗的过分。那种耀眼的光好像让很多的人都无法入眠,左依觉得是因为自己心中的堆满的愧疚,罗斐者觉得是自己对左依的迷茫。左依和他在一起说的最多的就是“谢谢你”和“对不起”,罗斐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你的父皇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左依的话一下子又在罗斐的脑海里回荡起来,像是一根针,像是一声惊雷,虽然是一闪而过,但留给人的疼痛和惊吓却久久挥之不去。这个左依懂得很多的东西,她的眼睛可以看到人内心深处的思绪,却不能理解那些思绪所代表的感情,更不会去运用和表达自己的感情。
罗斐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左依到底在想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喜欢左依,喜欢的是左依的一切,包括左依的性格。左依比任何一个人都更像是一张白纸或者说她比任何人都像是一潭清水,是有杂质却因为太微小而被人忽视,同时那些微小的杂质也会随着时候的流逝渐渐沉淀最终消失不见。
“你的父皇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罗斐摇了摇头,打算把这句话摔到脑后。那个男人是“回来”还是“不会来”无论是以何种结局“回来”或是“不会来”都不会影响到他什么。那个男人“回来”他是会是一个王子,过着王子该有的安逸的生活。那个男人“不会来”也只不过是说自己会提早几年当上王而已,那个男人很早以前就给他和落魄留了很多诸如处理文件的事情之类的训练。而且,除了那些文件,他和罗裴几乎没有从自己的父皇那里得到任何的东西。不,不对。他还比罗裴多得了一个红雨。罗斐自嘲道:他和罗裴所存在的地方被人称之为“王室”而不是“家”。对父皇的生死感到担心的也就只会有那些在父皇面前得宠的臣子、嫔妃和左依这种单纯的人了吧?
“你父皇要去的是沙场还是游戏场?有什么人会盼着打仗的呢?”谁知道呢?人和人是不同的啊!也许对那些生在马背上、长在马背上的人来说沙场的存在就如同是游戏场一般吧?
后来。
事实证明,左依的预言第二次成真了。
援军到达了柯瑞军队的所在地之后,打了很多场胜仗,传回来的塘报每一封都是喜报。在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对柯瑞的好评。说明就算是罗斐的父皇对柯瑞都是十分的佩服。又一次,左依还收到了一封柯瑞的信。信里只有短短的三个字。
抱歉。
玉
连称呼都没有,或者柯瑞用一个“玉”字就把他最喜欢的那个名字给包含了进去。
左依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把那一封短信仔细叠好和罗斐送回来的花瓣一起放在了木雕锦盒里。
在那之后,就再没有收到前线发回的任何塘报了。和左依说的一样“不会再回来了。”
后来雪香说,那段时间里的左依常常会打开锦盒专门去看那封短信,喃喃自语:“你这是故意的吧?我不是说的吗?‘我说明都不记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