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7年05月18日 16:22
沉下来:“上次因为我的事情,连累你摔得不轻,你连这么一点小东西都不想要,要还来给我,你是还在生我的气么……”
“那个……”易博不知道如何解释。
“上次虽然是我胡闹了,但是谁想到安庆绪那小子竟然暗中使绊子,那树枝早就动过手脚……我以为你身手不错,定然能胜他一筹,扬眉吐气扫他的威风……反正这不能全怪我啊……”杨清儿小声嘟囔着。
“那个,杨大小姐,你听我说完,其实……我真没打算把这人参还你……”易博见杨清儿越想越多,连忙开口道。
“真的么……”杨清儿马上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这表情的转换让易博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怀疑刚才的悲伤的样子,是不是就是这丫头装出来的。“那么你又拿着这人参跑出来干嘛……”
“还能去干啥,去卖钱啊……”易博理所当然脱口而出,然后马上后悔了,坏了,这是要出事了。
果然,另一只耳朵马上惨遭蹂躏,耳边传来愤怒的声音:“好啊,什么时候这么穷了,我送你的东西,你居然敢拿去卖钱,我倒要把你这穷货的耳朵拧下来,看你怎么去治”
看着这场面似乎将要演变得有些血腥,后面跟着的幸灾乐祸的几人,也许是良心发现动了恻隐之心,上前来解围。
“咳咳,我想义博啊,也是一时糊涂,清儿你看在上次他这么英勇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他吧……”走上前的人叫做宋元,是一代名相宋璟的子孙,这时候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旁边叫做张琪的少年,也是名门之后,是张九龄的嫡孙,平常跟易博的关系也最是要好,这时候也连忙附和道:“对啊,对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惩罚嘛,还是要适度啊,断不能破相啊……””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易博对这帮狐朋狗友,无言以对,好在杨清儿终于是松开了自己的耳朵,朝着两人看去。笑靥如花:
“哦,真是好兄弟呀,真是让人感动啊,你们是要代三郎受过吧……”因为韦应物在家中排行老三,所以杨清儿用这个称呼他。
两人脸上马上露出惶恐的神色,想来以前是深受其害的了,张琪连忙打个哈哈:“我们只是说说,说说而已嘛,何必当真……那个,你们继续……”宋元连忙点头表示赞同。
易博瞬间气结。
杨清儿却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了,她洒脱一笑:“三郎,我这人参送你了,你拿去卖钱也罢,送人也罢,我都管不着了……不过若是送人,你可得带我去看下,我也好知道自己的东西到底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听着杨清儿这严重自相矛盾的话语,易博不禁苦笑,自己卖钱倒也算了,如果送人的话,就该选个对头送去,这样那人就有得好受了。
“看来三郎都有闲心出去跑了,身体也是大好了吧,不过我帮你请了一个月的病假,你也不用去当值了……”
易博这时候才想起,自己也是有工作的人啊,不过这病假一请就是一个月,未免也太过于儿戏了点吧,想来自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位置了。大唐至后期,因为当大官的人多了,每个人又牵带着不少的子孙,受门萌提拔的官员也就越来越多。
但是恩萌提拔的人,良莠不齐,有很多不学无术之人,吏部拿这样的人也是倍感头疼,这些人不能办事,但偏又得罪不起,必须封官给他们。
于是就林立了许多的不用做事的官,挂个名,白领俸禄,对于这些世家子弟来说这倒也是不错的事情。
不过有这一个月也好,正好有时间做一些事情,凡事早作准备,未雨绸缪,对于未来的一些事情也就能从容应对了。
“义博既然是身体大好了,那么正好啊,咱们合计合计,这次怎么找回面子,弄那安庆绪一个灰头土脸”宋元高兴道。
后面的一帮纨绔,连忙交相呼应,这一群纨绔本来就是以这四人为首,只要是捣蛋有趣的事情,他们都是乐于跟随起哄的。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韦家门口俨然成了武林大会的召开地,张琪若不是衣着华丽,手上没有打狗棒,活脱脱就是一个丐帮帮主,他挥手说道:“安庆绪不好对付,他老子又如日中天,对付他这样的事情需得从长计议……大家先散了吧”
底下马上就是一片哗然之声,看来这日是没有什么好戏看了,都扫兴般地一哄而散。
宋元见人一下子就走光了,有些气急败坏地对着张琪道:‘你干什么呢,我好不容易威逼利诱才聚拢来那么多人,现在士气高涨,正当一鼓作气,你这么一说,现在人全散了,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杨清儿在一旁不满道:“就这么些良莠不齐的人,也能对付安庆绪,亏你想得出来……”
张琪也在一旁说道:“咱们不可与他硬碰,只可智取,而且这么多人,人多眼杂,难免就有安庆绪的探子混在里面,这样子打草惊蛇,再要找机会就难了,我们先示敌以弱,然后伺机而动,方乃上策啊……”
说得如此煞有介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在行军打仗呢,易博在旁边听得有些好笑,少年心性,纨绔子弟就是纨绔子弟啊,想不到他们的祖辈如此有才华,到得后代竟然就如此不堪了。
那边张琪还在一本正经地说着:“安庆绪其人,是个胡人……咳,这个大家都知道,胡人蛮力大,动武的话,有点难以对付,不过他们智商低,我们只要循循善诱,一定能让我们的阴谋得逞……咳,是计划,我们可以和他斗诗文……北里马上有花魁大赛,听说这安庆绪又是好色之徒,到时候自然可以引他入套……”
这种无聊的事情,自己还是不便参与了,易博打个手势,表示自己有事先走,那边宋元不干了:“义博啊,你是不是摔了一下,脑子摔坏了,如此有挑战的事情,你居然不参与,你变了,变了,一点都不像你了,从一开始我就发现了……”
宋元悲痛欲绝的口气。易博无言。
”那个……其实我想弄个酒馆玩玩……”易博小心说道。
果然,目光集中到他的脸上来了,连一直夸夸其谈,滔滔不绝的张琪也停了下来,“义博,你是脑子秀逗了吧,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时代,商业就是贱业,商人的地位也极其低微,为士大夫读书人所不齿,易博说自己要开酒馆,这就有点舍本逐末了,难怪几人会那么大反应。
易博看情况不妙,自己可不要就被他们排除出去,现在许多事情还真得依靠他们的力量,连忙说道:’其实开酒馆只是幌子,真正对付这安庆绪的法子就在这里面。“
“不错啊,还懂得曲线救国了…那你倒是说来听听…”张琪很是欣慰地说道。
“这个……我还只想到一小点,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们……”易博回答道
“切,还以为什么呢”张琪宋元两人马上就是唏嘘一片。不过也没有反对了,只要易博不是“自甘堕落”他们也就能够勉强接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度视之。
易博就要溜之大吉,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清冽的声音:“等一下……”
瞬间听到心碎的声音,这样都走不掉么……杨清儿,你狠……
不过杨清儿并没有阻住他的去路,只是说道:“那根人参可能值不了太多钱的……”说完,从一头青丝上拔下来一根簪子,递了过去:“你缺钱用的话,就把这个也拿去当了吧……”
长长的玉簪上,隐隐还萦绕这少女发间的清香,易博微微有些感动,虽然是宰相府的千金,但是因为这时候一般都是子嗣甚多,杨清儿又是女子,显然不会受到太多的重视。她能够送自己这些东西,其中情义的分量也显而易见的了。
那边两个纨绔就不干了,张琪大叫:“哟,我也缺钱用啊……我老爸给我的那点钱,还不够我塞牙缝呢……’
宋元也在一旁起哄:”是啊是啊,现在连喝个花酒什么的都要找人借钱了,生活不容易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杨清儿回过头去,清丽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狡黠,悠悠道:“话说这两位公子,你们缺钱用啊……又关我什么事呢……”
两人无言以对,见了一礼,骑上马扬长而去,看来是受伤不轻。找地方调养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