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打过交道。李岩在她们学校举行演讲的时候她是接待人员，对方人非常好，专业素质也很高，整场演讲都非常精彩，如果不是因为专业不符，苏彤差点都要跪求去这家公司应聘了。有个有能力长得帅还顾家的老总，小打工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这种人就是那种太阳般的存在，仿佛什么歪瓜裂枣的小苗苗在他周围都能健康茁壮成长为参天大树的感觉。据她所知，不光是她，几乎所有听过那场演讲的人都把他当偶像来的，她们宿舍更是集体花痴，其人气绝对秒杀各路小鲜肉。她就是今天早晨面试前还看着电视里的李岩犯过花痴呢。

可是，X现在竟然告诉她，这个人一月前就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怎么可能？苏彤一时没有办法接受。她回头看看，那边平静躺着的第一具尸体确实是李岩没错，连嘴角的小痣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苏彤心里突然就有种苍凉的感觉，她从来不知道生命是这么脆弱，活着和死亡的界限又这么模糊。她甚至能想起早晨新闻里李岩结束回答记者问题自信微笑时的样子，那时候她还在内心感叹那颗痣长得好，不让偶像的脸显得严肃，处处透着暖男的气息，是自己喜欢的调调。

X见苏彤没有说话，知道她心里多少有些冲击，但现在任何安慰的话其实都没什么意义，他继续挥动手臂，第二名受害者的信息也出现在荧屏上。

老蔡，男，七十岁，社会闲散人员，靠政府救济金过活。无儿无女，生活窘迫，性格古怪，几乎没有社会交往。

苏彤看着荧幕上那张不满皱纹的脸，眼神浑浊无力，她不明白猫语者为什么会对这样的老人下手，就像一盏已经熬到快要枯干的油灯，唯一的愿望就是自己安静熄灭，可还是有人强行将他熄灭，连最后的念想都不被满足。

接下来，是各型各色的受害者。

王二，三十岁，小摊业主，收入微薄，聊以度日。

张朵，二十五岁，十八线小明星，人际交往混乱，拜金主义，一心想红。

董耀，二十岁，苏彤大学学弟，专业成绩突出，是学校重点培养对象，前途不可限量。

杜方，五十岁，警察，多次破获重大案件，屡受嘉奖，工作能力突出。

眼前的屏幕一点点划过，苏彤已经完全不能言语，那些或青春或苍老，或坚毅或温柔的面容像一根根坚不可摧的毒箭一下下的撞击着她脆弱的心灵。就是那么多鲜红的生命被彻底摧毁，甚至被冒充者演绎下去，即使最亲密的人也探知不到的改变。这绝对是一种比死亡更残酷的刑罚，即使这些人也许并没有错，只为了猫语者的某种阴暗心理。

苏彤真的不能接受这一切，她突然觉得今天太过漫长，也太过阴冷。想着想着，整个人就再一次懵了。

X和T互相交换了下眼神，很显然，谁也没有好的安慰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