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0年06月05日 22:04
然了,就该能救爷爷了。
可她还是醒了。
有时候,凌千若是恨上天、恨造化的。
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干脆的?!
她不怕死。
她已经不怕死了。
可为什么还让她活着!
恍恍惚惚中,鼻息间似乎充斥着难闻的消毒水气味,入目的是一片干净的洁白。
这场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医院。
从前,爷爷就是这里的常客,三年前那次,爷爷更是进来就再没出去过。
她无时无刻不想帮他脱离病痛,带着他离开这个可怕又悲凉的地方。
凌千若蹙眉,昏睡前的场景一幕幕铺天盖地而来。
心,蓦地抽痛。
“你知不知道,她的脚差点废掉?”
男人不甚陌生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将凌千若从痛苦中拽回。
凌千若看不到人,却听得出来,是酒会上那个温润的男人,简玉舒。
他的声音,温润中夹杂着严厉,像长辈一般的说教。
只是此番指责,似乎又隐隐带了些压抑着的薄怒。
这和他的气质极其不符。
他看上去,像是一个永远不会发怒的人。
就像三年前,和她在一起时的乔墨寒,面上永远带着或温润或浓郁的笑意,让她有一种,他本就温润如厮的错觉。
经此一事,她知道,她看人的眼光简直……差得离谱。
被简玉舒指责的人迟迟没有回应。
短暂的沉寂之后,简玉舒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三个月,一定要好好养着,不然,她以后的职业生涯极有可能会就此断送。”
话落,男人带着怒意的脚步声快速远去。
职业生涯极有可能会就此断送?!
凌千若的神智瞬间恢复清明。
心下蓦地涌起无限的悲哀。
她还活着,可是脚却废了。
于她,这是比死更为可怕的存在。
可是,想到爷爷,想到酒会上的乔墨寒,凌千若使劲抿了抿唇,闭眼将眸中迅速氤氲起来的水雾死死压了回去。
凌千若深深的呼吸,直到确认自己不会像个懦弱的小女孩一般的哭。
废了也好。
废了,那个男人就不会再这么恨自己,说不定就会出手救爷爷了。凌千若蹙眉睁眼。
入目的,竟是乔墨寒。
“是你……”
凌千若眸中现出一抹惊喜。
随即,费力地起身,对乔墨寒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求求你,救救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