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0年04月09日 18:00
他并不知道此人,继续解释道:“华山清居阁的翁荀清,门生遍布天下,过段时间他会进宫宣讲,到时你可以请教请教。”
北齐素来重视文化教育,每年都会邀请老先生来宫中宣讲几月,不过能进去听的都是皇子公子和一些世家子女。
穆川撤掉棋盘,让卫阎泡了一壶好茶,淡淡道:“此行可还顺利?”
穆景禹突然变得严肃进来,长岭一役,他在边境抓获一名南楚官员,在他的身上搜到与北齐的来往密件,但他还来不及看,密件就被南楚人毁掉,本想把人质带回金陵交由陛下处置,但随后就惹来杀身之祸,几次险些丧命,还好在有高手暗中相助,这才一路平安回到金陵,但那南楚人质却因为中毒救治无效死亡。
此事关系重大,可能有朝廷高官涉及其中,他不敢贸然行动,只能以静制动,暗中查探,“我原来想禀明陛下,但此事没有确凿的证据,凭我一面之词,恐怕只会打草惊蛇。”
能够与南楚私通,只怕身居高位,不能轻易撼动,眼下的金陵城,文臣以董谢两家,武将属穆顾两家,加上陵王与东宫的斗争,一时也无法判断是谁。
“你方才说遇袭时,有高人相助,可知此人身份?”
穆景禹摇头,“对方有面具,加之轻功了得,我派去跟踪的人都被甩掉了,而且看他的身手不像是宫中的,倒像是江湖剑客。”
能躲过穆家军的暗探,又能在刺客手中救下穆景禹,只怕也不是俗人,更不会在宫中轻易露脸。
这烦心事一桩接着一桩,穆景禹也懒得去纠结,索性转移了话题,“父亲在信中说你升了三品参将,恭喜你啊。”
不过是个三品而已,比起穆景禹如今的正一品,差得还很远,但穆景禹的话却是真心的,在穆国公府这么久,只有这个兄长是把他当作亲人的。
他本就不喜权贵,职位高低不过是给外人看的而已,或者给穆国公府添些颜面而已。但穆景禹并不这样想,他虽然是长子,但打从心底里敬佩这个弟弟,明明一身武艺,却不显摆,能屈能伸,如果他是穆国公府的长子,一定比自己做得更好。
“你和舞阳公主……你当真喜欢她吗?”犹豫了很久,穆景禹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就算在边境,宫中的闲言碎语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说他穆川如何攀龙附凤,依附着裙带关系步步高升。但多年相处,穆景禹对这个弟弟还是有信心的,他不是贪图权贵的人,可是这么久了,谣言盛传不断,总不会无中生有。
“如果我说喜欢,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在自取其辱。”他手指卷在袖口处,一圈一圈拂拭着那瓶印着血梅的瓶口,语气说不出的轻淡。
对于李长乐,穆景禹的记忆还停留在儿时,那位娇憨的小公主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最要命的本领就是会扯着嗓子哇哇哭,小小年纪已经学会最抓人心的本事,稚嫩的面容隐隐可见绝色,他不禁把穆川那风雨欲来也稳如泰山的脸和那小女孩的合在一起,不禁失笑,穆川真的会喜欢上这样闹腾的女人吗?
就算这几年不见舞阳公主捅出什么大漏子,但皇家儿女,哪一个会是省油的灯呢,更何况穆川是最讨厌麻烦了。
再者,两人这身份地位悬殊……
他还想再笑,但看穆川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脑海里闪过一次念头,刹时一惊,立马问道:“二弟,你……”
穆川端起茶杯,静静地端详着,“如果我归属东宫,穆国公府会视我为敌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