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04日 17:34
举步之际,从混战的方向飞出了一把大刀,丁保大惊失色抽出长剑——叮!大刀失了准头直插入一旁的古木。说时迟那时快,宋行清猛地移了一步挡到帝思远面前,丁保则对着那方大骂了一声娘。
都是血性男儿啊,又岂能受得这等闲气,不就是一时不慎没握住刀柄吗,至于要问候别人全家吗。于是,黑衣人的复仇对象又多了三人。在那冲动派的领导指挥下,瞬间有两条人影落到了他们跟前,招呼都不打就劈了过去。情急之中帝思远扯着宋行清的衣袖往后退,这才不至于让这无用书生提前见祖先。丁保这会儿终于派上用场了,这武状元可真不是当假的。只见他轻蔑一笑,一剑同时挡下两人大刀,接连又劈上连环好几剑,没几招就让那轻敌的两人捉襟见肘,多了几分狼狈。于是,那两哥们怒了。两人对视一眼重整旗鼓虎虎生风地左右开弓回报丁侍卫的盛情。丁保是何许人也——标准的越挫越强。几个来回硬是把那两人的气焰又压了回去,甚至只能强撑着一刀一刀挡着丁保沉重的力道,就差没有回去抱着领导的大腿哭诉了。满意地看着不可一世的两人变得苦哈哈的熊样,丁保正待以剑气把两人送回案发战场时,眼尖地发现战场已经移了过来。
“他娘的!”骂咧咧地踢飞两人,无法抽身去护主的丁保只能火大地劈着身边纠缠的黑衣人泄愤。
“公子,你先走吧。”宋行清随手捡起一把被踢出战斗圈的大刀,头也不回谨慎地对身后的帝思远说。
看着这具修长的背影,帝思远突然卟哧一声笑了。
如遭雷击,宋行清很机械地缓缓扭转身,就见得他的少年天子正捧着小腹笑得花枝乱颤。虽然他知道这词用得不对,但那乱没形象的笑颜真让他有了风过花丛的错觉。
直到认为笑够了,帝思远这才慢慢直起腰身,抹去眼角浸出的泪迹,嘴唇依旧上扬,一双丹凤眼顾盼生辉,较之平日多了几分灵动。宋行清不禁有些痴了。
“行之,你一介斯文举着大刀,着实是不伦不类呀。”说着说着,他又笑了。
正努力适应着这令人惊艳的笑颜,宋行清一时头脑发热也笑了,“不伦不类也是为了你呀。”
突然他僵住了,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他怎么可以如此大不敬?反应过来,他硬着头皮迎上帝思远的视线,心头早已慌成一片。“皇上……我……”太着急反而辞穷,他终于知道热窝上蚂蚁的煎熬了。
“你……”似乎打击来得比他还大,帝思远怔在当场,一双眼睛写满了不敢置信写满了惊愕,渐渐的,他竟红了眼圈,唇角却不受控制地往上扬。
宋行清大骇,成车的解释和借口就要出来,“我——”
突然,帝思远举起了手,宋行清什么话也说不下去,他不会是要教训他吧……
忐忑地看着那只细白如女子的纤手,宋行清已经做好了挨巴掌的准备——然而!宋行清不敢置信地石化当场,一双如子夜的眼睛瞪得老大,谁来告诉他他唇上的那细腻的触感是什么?那暖暖的体温从何而来?宋行清僵硬地垂下眉目,然后视线停在他唇上一只细白的小手上。
“不用说,我明白。”耳畔响起他轻轻浅浅的嗓音,宋行清努力想撑起眼皮去看,然而却敌不过那成堆的震憾,当下很没用的双目一闭,被周公强行请走下棋去也。
吃力地扶着他靠坐到一旁的古木上,帝思远又好气又好笑。有胆量面对匪徒却没有胆量面对他的感情,还说什么保护他咧,忒也没用了。女儿家心性大发,帝思远嗔了昏迷的人一眼。
那边的战况还在继续,原本已有了胜算的正方突然被远外增援的一批黑衣人又生生比了下去,于是乎,战况急剧而下,眼见正方的人马已被解决得七七八八,丁保狂怒地突破重围,飞奔到主子身边。却被眼前的状况吓了一跳,不经大脑就喳呼,“皇上,宋大人牺牲了?!”
“胡说什么!”帝思远脸色瞬间变得严厉,“你是打得太过瘾了吗?”
“是是是。”忙不迭地点头,眼见那黑衣人已经蜂涌而至,丁保忙道,“皇上,他们过来了,我们赶紧走吧。”
冷眼看着那沸腾的画面,帝思远显得很沉着,“三个人怎么走?”
“这,”丁保窒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沉痛,他一咬牙,“皇上,我先带你走,再回来救宋大人。”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如果有个万一……宋大人,您绝对会成为夜壁朝最闪亮耀目的一座泰山!
丹凤眼平静地瞥了他一眼,“不,你先走,去找皇叔。叫他去侯爷府要人。”
“侯爷府?”大嗓门惊喊,然后明白他忽略了重点,“我自已走?”他以为他有几个脑袋可以供百官砍呀?
“少废话。现在,赶紧走。”眼看那人越来越近,帝思远厉目一瞪。
如被食人的猛兽盯上,丁保吓得心神大乱,忙领命而去。
看着那个漏网的黑点,站在最前面的黑衣人静静望向帝思远,刻意压低的声音从面巾下闷闷发出,“无妨,我们要的是你。”
从容不迫地对上那黑压压的阵容,“既然如此,”看着被两名黑衣人架起的宋行清,他微微一笑,“那么你抓个无关重要的人何用?”
“自然是有备无患。”说着没头没脑的话,那黑衣人忽略帝思远眸色中闪过的嘲弄,向手下指挥,“兄弟们,请公子上路。”
也没有半点抗拒的意思,帝思远心情甚好地举步,他倒想看看那人错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