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1月01日 19:03
“王爷过奖了。”先是一笑,而后,他皱起眉峰,“只不过,即便我军过了乌合,可这粮仓……”并不似帝靖言乐观,他看向那个地势险要的山峡,不禁面露难色。
对他的担忧了然于心,风清扬斯文一笑,“秦将军毋须过虑,在下已想好对策。”
他执起一旁的小方旗在地图上一一做下标记,然后道,“既是如此,事不宜迟,现在我们便着手准备。”借着烛火的暗影向帝靖言使了个眼色,风清扬道,“就由我率一千将士,今晚从北门出发,直取乌合,如果一切顺利,大概可以在五天后到达朱雀峡。”
帝靖言先是点头,然后皱眉,“计划是可行,可是,”他怀疑地看了风清扬一眼,“你对这边的地型懂得不算透彻,且又没有秦将军早年活动在冰雪寒地的生存经验,由你来统率,怕是有些不妥。”
“没错。连主将都无法克服这恶寒天气,又怎么能让手下的士兵诚心服从安排呢?”慕云也皱了眉,苦恼地盯着地图。
“我说,你们怎的把我给忘了呢!”秦业看着他们愁眉深琐的样子,有些不满地道。
“这,”帝靖言看来颇为为难,“秦将军言重了,实因风将军是个无家无室的人,就算有个万一,那也不算害人害已,可是将军你——”
“王爷!”秦业怒目一瞪,“你说这话可是辱没老夫了!”他朝东方愤而拱手,义正辞严道,“蒙皇上恩典,老夫得以在天命之年荣升阵前大将。身为朝庭命官,既来得这营帐,老夫岂是贪生怕死之辈!男子汉大丈夫,当是保家卫国,哪怕抛头颅洒热血,也功在千秋,死得其所。”一字一语清晰地传达到每个人耳中,他微低首,像是哽了一腔气,朗声道,“老夫不才,愿率手下精兵前赴乌合,请王爷下令!”
与风清扬对视一眼,帝靖言浅浅一笑,“秦将军不愧为国家栋梁之才,皇上果然没有看错人!”(我怎么把帝家王爷写得有些婆妈了……)
接着他脸色一正,“右将军秦业听令!”
“臣在!”
“就命你点兵一千,取道乌合,今夜子时启程,力争在初九前拿下敌军粮仓。”
“臣遵命!”
“将军,请附耳过来。”风清扬神秘一笑,然后在他纳闷中低首,如此这般地说了几句话。
就见得秦业惊异地看着他,目光炯炯,“将军此话当真?”
风清扬自信一笑,“将军只管放心,在下从不做无把握之事。”说着,他回首在灯下挥笔几下,又接过慕云的锦囊,与那纸张一同递予秦业,“在下便祝将军马到功成,再添战绩。”
大手接过,秦业定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慢慢羡开了笑纹,意味深长地启齿,“好小子。”随即拱手一揖,“告辞。”
见秦将军阔步而去,慕云若有所思,“此人可信吗?”
肯定地点点头,帝靖言道,“他是冯将军当年的爱将,一生忠贞爱国,是条热血汉子。”
“我们似乎有些不厚道了。”摇首一笑,慕云有些无奈。
“诚如他所言,男儿当以身报国,纵战死沙场,亦是死得其所。历来圣贤先人不都在以自身鲜血向我们书写着这一篇章,先有杨家将,后有岳家军,他们都是为人臣者的精神楷模,我们为兵为将,为了自己国家,个个都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再沉重也得把它背起来。”帝靖言微叹,眼神幽远,想起了当年追随他的那些壮烈义士。
心中五味杂陈,,风清扬注视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首次觉得这位师兄是如此可敬,想到先前自己的沉不住气,不觉有些汗颜。然他只是微微一叹,“不愧是戎马半生的定烽王。”
不曾听过他这般正经的语气,帝靖言有些愕然,淡淡一笑,“终是不比当年了。”当有了牵畔,无论做什么事情总少了那份一往无前。
“有得必有失。”
“接下来,到我们的计划了。”
三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头。
寂静的夜与白天的嘶声杀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风中飘满了血腥的味道,凄惨的月色投照在那一片光秃荒凉的陌上原,粒粒黄沙紧密相依,合着风力将那曾经被鲜血染红的尘土覆盖掩埋。清朗的夜空闪烁着零散星子,一弯清月孤傲地挂在天边,就像一位无悲无喜的仙人,冷冷注视着这座人间种种爱恨贪嗔。
薄云飘过,筛释了几分银华,风清扬遥望着星际,掩不住浓浓的担忧,已经近一个月了,她依旧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