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1:15
怕是都觉得这件事与阉党脱不了干系,可是所有人都选择了置之不理。
乾清宫的女官莫名其妙的摔了杯子,结果相安无事,母仪天下的皇后莫名的流产,结果却是无人问津。整个皇宫从里到外真的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这日恰好不用当值,索性想去皇后那里看看,可刚一走到门口,就被苡若笑盈盈地挡了回去。
原本活泼开朗的一个人,经此一事之后居然闭门谢客。我无奈地长叹了口气,此时的她想来也不希望有人见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吧,我想从此之后她会变得更加强大,更加的坚毅。
如果没有辽兵犯宋,就不会有杨门女将!
如果没有这次流产,恐怕也不会有日后决绝而坚毅的皇后张嫣。
“站住。”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不用回头也知道此人是谁,我赌气地装作没听见,依旧自顾自地向前走,把规矩礼仪什么的通通抛到一边。
“几个月之后,你果然还是在生气。”客氏对我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我忽然不想逃避,索性转过身子,毫无顾忌地与她四目相对,不行礼,不问安,就这样看着她。
客氏轻轻地摇了摇头,话语中竟带着无奈:“你进宫这么久,居然性子一点没变,还和以前一样敢想敢干。”我听着她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和以前一样,自打入宫以来这应该还是我第一次全然不顾地任由情绪支配呢。
“我只告诉你一句话,做好分内的事情,自然可以令你四年无忧。”不给我任何反应的时间,她又道:“希望你记住我今日的话,总之我不希望你出事,几个月前的事情到时你自会明白。”又是“四年无忧”,又是“我不希望你出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她刚刚的话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难道这其中真隐含着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不知奉圣夫人为何要帮我,为何会不想我出事。”
“我说了,保护一个合自己眼缘的人一定需要什么理由么,我也说了在宫中只要坦诚相待也一定会换来别人的坦诚相待。”就像上次一样,她语气坚定地又重复了一下之前的那个理论。
这番话上次足以让我感动让我意外,然而这次绝对不会。“如果真像您说的那样,那您在之前的宴会上又为什么要故意难为我。”她仍然沉默不语,“又或者说是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凭借着自己的猜测,大胆地问出了这个问题,因为我实在不相信这样有手段的女人会是个善男信女,会平白无故地帮助我。
这招果然奏效,她好像也沉不住气了:“因为——我不希望失去这里唯一的朋友。”虽然完全不明白她究竟在说什么,可我感觉这次她说的是真话。
我是她唯一的朋友,开什么国际玩笑,我们的时代相差了几百年,还唯一的朋友,胡说八道都不知道先打个草稿,再说了谁要做你的朋友,成为你的朋友,四年以后不被你连累死才怪呢。
对啊,四年,现在是天启三年,四年以后也就是崇祯登基清算阉党的时候,可她刚刚又说什么“四年无忧”与她不多的接触中不难看出她不仅对我的喜好个性了如指掌,甚至就连历史都能误打误撞的说对——这整个一超级预言帝呀!
从思绪中抽离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早早的没了踪影。
既然如此,只好先去乾清宫了——她貌似说过,一些问题到时候我自会明白,现在不可能去问皇后,她又不可能告诉我,可选择的余地越来越小——好像只剩下朱由校了呢。
算了下时间,这会儿过去,应该可以顺利地见到他。
等我走到乾清宫的时候不由得吃了一惊,因为朱由校正站在殿外,手扶着围栏,双目定定地望向远处,以至于我还未到时,他就已经在向我招手了,看来她说的没错,的确会有人解答我心中的疑惑。
“怎么现在才来,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怕是也与乳娘少不了一番争论吧。”他一脸好笑地看着我,对于我的坏心情他果然是心中有数的。
“奴婢不敢,只是有些事情我实在不知,奉圣夫人说有人会给奴婢答案。”我一边说着,一边又恭敬地向他施了一礼。
“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不忘行礼。”他颇为赞赏地看着我,“看来之前的规矩还真是没有白学。”
我无心理睬他的夸奖,淡淡道:“奴婢只是想知道那次宴会奉圣夫人为何要刻意刁难。”“呵呵!”我抑制不住地自嘲,一个小宫女有什么资格去责怪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
他忽然压低了声音,不同于往日的嘻嘻哈哈,严肃认真的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比起以后,至少现在这样很好。你不该怪她,如果没有她你就会成为朕的妃子,我想这是我们谁也不愿看到的。”
我摇了摇头,很是不解:“既然皇上并无此意,那底下的大臣么又怎会多此一举。。”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虽然朕什么也不说,可总是有人会擅自揣摩,而后自以为聪明地提出来,不要忘了你虽说只是个女官,可别忘了你父亲的身份。”
联想起进宫之后我同朱由校那近似朋友的关系,心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也就是说,正是因为有了那个差错,才使得宴席上别有用心的那些人无法开口,我的确不该怪她。如果宴席上一旦有人开口提及此事,朱由校同意也不是,不同意似乎也没有合理的理由,而我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话语权。
但问题在于,我一旦成了朱由校的妃子,于她而言,绝对是有益无害的。一来可以向皇帝献殷勤,同时又能给皇后添堵。
她为何不惜打破阉党的计划,而帮助我改变命运,单纯只因为眼缘?因为我是她唯一的朋友——怎么可能呢!
他许是见我心中惆怅,他嬉笑着在我头上敲了一下:“其实比起那样的话,还是现在的关系更融洽。”心下掠过一阵酸涩的感觉,他对我这样好,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释然的一笑,也许就如她说的那样,在这个看似尔虞我诈的地方,还是可以用诚心换诚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