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鬓发，红色的指甲衬得她更加明艳动人。

其实，在宫里头，到了“贵妃”这个位分的，多都会佩戴护甲，护甲多为黄金制成，以此来彰显身份尊贵。

她没有戴，江楚楚私自猜测，是因为觉得护甲不方便？亦或是一种跟江家示好的态度，不管是如何，玉贵妃连这等的细节都能注意到，足以说明其心思多缜密了。

玉贵妃要走，江致远按例不敢多留，本来外臣与宫中妃嫔私自会面已经与礼法不符，这次外厅会客，还是以玉贵妃拿皇后懿旨，说替她来见旨，这才借由看了看江楚楚。

“娘娘，老爷，小姐的包裹收拾好了。“珠儿抱着两个宝蓝色布包走进来。

江致远点头，看着江楚楚，神情缓和几分，“你且跟贵妃一同去吧。”

江楚楚低眉顺眼，“是，父亲。”

……

片刻后，尚书府门前。

鹅黄轿子前停着四匹马，马车夫左右各一个，都穿着黑色条纹布衣，比一般的车夫要干净许多，布料看上去也要贵上许多。

江楚楚先伺候着玉贵妃上了车，她才在珠儿的搀扶下掀帘进去。

“楚楚，坐这里。”玉贵妃身下是墨绿色丝绒垫子，左右同色靠枕各两个，她微微侧着倚在长塌上，宫装迤逦，比之在江府中多了些随意，“来得急，也忘了嘱咐多带辆马车出来，你且跟本宫挤挤吧。”

这车厢宽敞得很，别说是坐两三个人了，就算是五六个，双倍也才刚刚好。

江楚楚右手覆盖在左手上，端坐在她身旁，低低回答道，“民女谢娘娘恩典。”

瞧着她这副乖巧模样，玉贵妃眼神一闪，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半晌才道，“你平日在家中都读些什么书？”

江楚楚保持着端庄的姿势不变，只道，“回娘娘的话，古语云，女子无才便是德，家父多给我一些《女训》，《七戒》一类嘱咐我多加研习。“

玉贵妃“哦”了一声，似乎是有些失望，追加一句，”可曾还看过别的书？“

江楚楚只是随口胡诌的，猜测这古代女子一般也就看这几样，便是其余的……

她不知道玉贵妃是什么性子的人，亦或是想要个怎样的儿媳，只好往一般情况去讲，“旁的是杂记，野史一类，民女看得觉得有趣，便随意读读了。”

玉贵妃听了，心想这江楚楚想必也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大家闺秀罢了，这门亲事倒是稳了，不过只怕是等御儿醒了，又要怪她……

接下来，在回宫的路上，江楚楚秉承着不多言不多语不多问的原则，又陪着玉贵妃聊了许多，多是她自个编排出来的。

等到了乾清宫门口，一个整日只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做些女红刺绣，读些圣贤戒训的典型的古代良家女子的形象已深深地刻在玉贵妃的脑海中。

至于这个第一印象，跟后面江楚楚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格格不入”，以至于让玉贵妃被她“蒙蔽”了许久而不自知，也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