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迎战，黑衣人显然不敢硬接魂器，身形一侧，千魂令擦着胸口而过，将黑衣撕裂留下一道浅浅的口子，从口子中流出的竟然是黑色的血。

黑衣人不敢祭炼出魂器，怕被认出来，没有魂器明显不是南宫苍的对手，可是也成功拖住了南宫苍，一旁装死的曹老大突然暴起，一掌劈在程颐的胸口。

钟晓倩情急，一把推开程颐，曹老大掌力不收，直接对着钟晓倩就是一掌。接着连连几跳就窜出了院子，南宫明月刚想追上去，黑衣人以一敌二，虽然处于下风，却也掩护了逃跑的曹老大。

黑衣人身上又多了两道口子，黑衣人知道不妙，转身就逃，南宫苍和南宫明月刚要追。程颐急忙喊道：“别追了，先救我姨娘！”

南宫苍慌忙过来，接过钟晓倩，一探，脸色凝重。

“我姨娘没事，对不对？”

南宫苍摇摇头，“心脉已经碎了。”程颐抓住南宫苍的衣领，双眼通红，“你胡说，我姨娘不会有事的！”

钟晓倩虚弱的说：“程颐，过来，姨娘有话和你说。”

程颐放掉南宫苍，握着钟晓倩的手，眼泪滚滚：“姨娘，我在这，我在这。”南宫苍叹口气，对南宫明月说：“我们先走，让他娘俩好好说说话。”

两人离开后，钟晓倩虚弱的说：“你告诉姨娘，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七巧玲珑心的秘密。”

程颐溃不成声，热泪滚滚：“姨娘，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那玩意我已经砸碎了。”

钟晓倩眼神复杂，算是明白程颐是真的找到了七巧玲珑心，七巧玲珑心毕竟是程颐家的家传之物，钟晓倩怎么会不明白，砸碎了才是真正的纠缠一生，钟晓倩无奈的看着程颐，有些心疼：“罢，也许这就是命，程颐，你知道姨娘最喜欢你爹什么吗？”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况是对着自己最亲的人，钟晓倩从不刻意掩饰曾恋上程颐的父亲，虽然他娶的是她妹妹。

“姨娘，我知道，我爹一声刚正不啊，你最喜欢他这点了。”

钟晓倩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却非常艰难：“答应姨娘，像你爹一样，无论如何也要坚守正道。你一定要答应姨娘。”

“姨娘，你别说了，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发誓，我一定坚守正道，绝不堕入魔道。你别说了，我，我带你去找大夫。”

钟晓倩欣慰的浅笑，轻咳了两声，嘴角有血痕溢出来。

“傻孩子，生老病死早已注定，姨娘老了，迟早也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你，始终让姨娘我放心不下，你爹他一辈子坚守正道，哪怕娶了你娘，也无怨无悔的刻守着正道，是一个真正的大英雄。绝不是他们说的叛徒，程颐，咳咳，无论别人怎么骂他是叛徒，但他始终是一个坚守正道的英雄。你也要像他一样，成为正道的大英雄。”

钟晓倩的神志已经不清不楚，话也已经成了满满的回忆，仿佛那个大英雄依旧站在她面前，怯生生的，却又固执的挡在她前面，明明那么弱还强嘴要保护她。程颐无言，静静的听着。任由钟晓倩沉迷在自己的回忆中，就像她还是那个痴情而迟钝的姐姐，终究抵不过命运。

钟晓倩的眼睛是什么时候闭上的，程颐已经不记得了，或许在他心中，钟晓倩不过是睡着了，就像守着油灯，带着竹条等着程颐归家的夜晚一样，只是暂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