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0:31
马车,一来可以运送行动之人,二来返回时也可拉送伤者。如果大队人马呼呼啦啦深更半夜在街上走动,恐会引起怀疑。杨恩山一组二十多人,两辆马车只可容纳一十二人,其余人须步行另择他路到达目的地,主要是避人耳目。张四海嫌马车又慢又闷,自告奋勇带领余下之人先行打探情况,杨恩山又叮嘱一番,小心行事切勿打草惊蛇,待双方汇合后,再行计划。张四海爽快答应了,带领余下人众飞奔潜入夜幕之中。
杨恩山在昏暗的月光下,见拉车的车夫是个驼子,忙道:“曲前辈,是您!真是有劳了。”曲四方转过头来,脸色冷峻,淡淡道:“不用客气,叫我老曲好了,堡主命我协助你们,上车吧!”杨恩山见曲四方如此冷淡,也不敢多言,道了一声好,随即跃上马车,掀开车帘,何诗雨缓步来到车前,莞尔一笑,媚态百生,将手递给杨恩山。
此时,一轮皓月刚巧从几片浮云中挣脱出来,无比纯净的月光洒向大地,何诗雨的纤细手指,在静如止水的月光中,近似一块璞玉浑金的洁白美玉。杨恩山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纤手,竟令他有些望而生畏,实不忍心伸手捞起这只“水中美玉”。
何诗雨看着呆呆出神的杨恩山,羞涩地轻咳了一声,杨恩山随即回过神来,忙去拉起她的手,只觉触手之际,一丝暖流涌入心田,令他怦然心动,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口中刚要吐出何字,忽然想起何诗雨曾经叮嘱过对她的称呼,只得硬生生地将这个何字咽了回去,讪讪道:“诗,诗雨……慢些。”何诗雨略带晕红的娇颜,掠过杨恩山的耳旁,喁喁私语:“谢谢。”杨恩山只觉得眼前耳中都是她的容颜蜜语,心神一阵激荡。
“喂!还有一只手呢!”杨恩山心神恍惚:“怎么?诗雨不已上车了嘛!怎么会还有一只手。”他定睛一看,果真一只纤纤玉手停在眼前,心中奇怪:“刚才我是在做梦吗?”正自糊涂之时,胡莹莹怒气冲冲地说:“怎地,我的手很脏么?”杨恩山听声辨人,原来是胡莹莹。心中一凛,暗叫糟糕,忙陪笑道:“没有,没有,我这就拉你上来。”胡莹莹怒哼一声,钻入车内,赵炎荣也面无表情进入车中,还有昆仑派的两名弟子也同乘而坐。
这一路上,杨恩山觉得十分别扭,车中气氛凝重,大家一言不发。他本想找个话题,解解寂寞,但见胡莹莹狠狠地盯着自己,生怕自己刚一发话,便似将自己吃掉一般。于是,也默不作声,一旁思索:“我这是受得哪门子的罪!胡姑娘见我和诗雨姑娘在一起,就气恼我,我又没和你私定什么,真只是把你当成妹妹看待。虽然我对诗雨姑娘颇有好感,但也仅限于此……唉!我是不是应该找机会向胡姑娘解释明白,在这样下去我可快疯了。还有,下午在会议厅,胡姑娘那番话不叫大家误会么……”
正在杨恩山愁眉思忖之际,忽然马车停了下来,胡莹莹兴奋道:“到了么?这么快!”
杨恩山心中懊恼:“这一路简直是度日如年!还说快呢!”只听驾车的曲四方,低沉道:“杨大侠,我们到了!”杨恩山掀起车帘,探出头来对曲四方说:“老曲,您跟堡主叫我恩山好了。”说完微微一笑,跳下车去,车内何诗雨等人也相继下了车,待两车人数尽数到齐,杨恩山便带领众人闪身到街角的阴影中。
杨恩山探出头望向可疑宅子,只见宅门上悬着四只大红灯笼,上面并无绣字,门前的两只石狮子,破损得面目全非,在冷冥的月光中显得十分诡异。杨恩山正自琢磨,张四海等人身在何处。忽然,见到院墙旁的几棵大树下人影绰绰,好像向他们招手,杨恩山料想定是张四海等人。
于是,他带领众人悄悄地奔了过去。待人数聚齐,只听张四海言道:“杨兄弟,我们已察看了一圈,一切正常。”杨恩山道:“好,那我们开始行动!张大哥请您带路。”
张四海微微点头,带着众人沿着院墙秘密潜行,待来到三株大树旁,便停了下来。张四海向众人摆了摆手,小声道:“大家停下,我们到了。杨兄弟,我测算过,从这儿跃过围墙再过两个屋舍,就应该是地下室的附近。”
杨恩山环顾四周,查看周围情况,向众人道:“好吧!大家在这儿待命,我和张大哥先行打探,一有消息便会通知你们。”大家轻声答应,杨恩山转向张四海,轻声道:“张大哥,我们这就去吧!”张四海应了一声好,二人刚要起身,杨恩山忽感衣角牵动,回头一望,见胡莹莹恳求的目光凝望着自己,撒娇道:“杨大哥,让我与你同去吧!”胡莹莹第一次涉足江湖之事,不免有些激动好奇,想随杨恩山一同夜探“虎穴”。
可是,杨恩山怎会不知这其中存在着诸多不可臆测的变数,一旦稍有不慎前功尽弃不说,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刚想开口劝阻,何诗雨抢先说道:“莹莹妹子,杨大哥此去风险甚大,不便分神照顾你!”言下之意是说,胡莹莹同去不免拖累杨恩山,与行动也不利,何诗雨虽声音轻柔,但却略带斥意。
胡莹莹哼了一声,心中怒道:“不如直接说我是累赘得了!”杨恩山为难道地说:“是呀!莹莹,诗雨姑娘说的在理。”胡莹莹怒哼了一声,退了回去,心中愤怒:“不去就不去,反正何掌门的话,你总会听的,还诗雨、诗雨姑娘的叫得那么亲热,你说不喜欢她,谁相信?骗子……骗子!”胡莹莹越想越气,在心里不住的怒骂,脸色涨得通红,呼吸急促,幸好在夜色中,不被外人察觉。
杨恩山听她呼吸声,已知她十分生气,但此时也不便理会,叫了声张大哥,二人双双跃上墙头,停留片刻,查看四下无人便跃入院中。二人各自斜窜了几步,杨恩山躲在一处干枯的矮树墙后,张四海隐身于一块石雕的阴影之中,二人又停留片刻,听得四周一片寂静,杨恩山便向张四海打了几个手势,示意他悄悄地绕道过去,叫他小心留意脚下踏雪之声,张四海点头以示明白,轻点地面,寻上干净的青石路,几个蹿跃绕过了眼前大屋,朝地下室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