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晚饭就没有吃，还喝了一肚子的凉风。肚子越发咕咕叫起来。

“娘，你给我讲个故事吧”为了驱赶这要命的饥饿，她想到了一个转移注意力的办法。

林宝慧沉思了半晌，轻声道：“嗯，可是，从哪里讲起呢。”

她的眼睛透过帐篷，仿佛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在中原的天朝，有一个女孩子，她娘生下她没多久就得病去世了，她只有爹爹和一个大她八岁的姐姐。在她七岁的时候，姐姐就嫁人了，爹爹又经常上战场，继母又不待见她，整个家里，只有大她二岁的堂哥一直陪她玩，关心她，那时，她便想，如果长大能嫁给堂哥就好了。”

察绵素睁大了眼睛，仔细地听着。她隐隐约约的猜到，母亲讲的正是她自己的身世。哇，原来娘还有青梅竹马？

林宝慧叹了口气，悠悠地道：“后来，堂哥也跟着爹爹去战场，她在家里就更孤单了。在她十六岁那年，爹爹和堂哥又出征了，继母竟然想趁着爹爹不在，把她嫁给内侍郎的儿子，听说那人吃喝嫖赌，是个花花公子。她自然是满心不愿嫁，便一个人偷偷地从家里跑了出来，想去寻堂哥……”

哎哎，察绵素暗叹，太危险了，真是不知世间险恶的傻孩子，完了，该遇到狼了吧。

果然：“谁知道在半路上，她就被一个男人给掳走了……”林宝慧咬了咬唇，顿了一会，才说：“她本来想还不如死了算了，可是这个男人一直派人看管着她。而且，她还不想死，因为，她还想再回家，再回到爹爹和堂哥身边……虽然这个男人对她很好，可是，这里……这里毕竟不是家！”

“娘，等父汗救我们出去后，我会求他，让你回家一趟。”

林宝慧一颤，低下头，看到察绵素那双聪慧的大眼睛里，盛装了深切的同情、了解。她知道，早慧的女儿原来早已猜到，她讲的正是自己的故事。

林宝慧摸着女儿的头发，无奈地一笑，叹道：“现在，娘哪里有脸去见爹爹和堂哥呀？娘嫁的是狼族的可汗，天朝最大的敌人……唉，我不敢期望回家，若能在有生之年，见他们一面，也便知足了。”

“娘，那外公和党舅叫什么名字呀，我以后帮你去找他们。”

林宝慧沉声道：“素素，你记住，你的外公叫林子丰，舅舅叫林哲。如果你有一天长大了，一定要代娘去看看他们。”

“娘……”察绵素担心地喊了一声，她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母亲似在交待后事。

“娘”察绵素犹豫了一会，想问又不敢问，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里最想知道的问题：“娘喜欢父汗吗？”

林宝慧咬了咬下唇，迷惘地摇摇头，叹道：“我也不清楚。”

察绵素心底不禁生出几分感慨来，母亲既然对这个答案如此迷惘，内心深处，应该也还是对他有那么一点喜欢的吧，否则，她会回答说，不喜欢。不会感觉如此的难以作答。

林宝慧望着远处，眼前浮现出的，是幼时和堂哥在一起的无数欢乐的片段，这些回忆，是温暖她、支撑她熬过这么多年的力量和勇气。

哲哥……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