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斟满，指尖一下一下敲着杯身，眼神渐渐凝重。

不是错觉，确实变了！

萧衡变了。

他在对她演戏，那双注视着她的桃花眼里爱意混杂着……恨。

他恨她！

“陆世子走了，他说……”进来回话的宫人被‘啪’的声响止住话头，接着大喊：“殿下！”

心脏剧烈跳动，杯子掉落碎裂，茶水溅湿裙摆，谢如意双手撑着桌子，呼吸急促眼前阵阵发黑，随即吐出大口鲜血。

“叫太医！快叫太医！”

昭阳殿的宫人乱成一团，没有人注意到一个洒扫的宫女偷偷溜了出去。

凤仪宫。

一袭红裙的女子斜倚在木榻上，以手支颐淡淡问着帘子外跪着的宫女：“人死了吗？”

小宫女低垂着头颤颤道：“奴婢不知，一出事奴婢就赶紧来告诉娘娘了。”

“废物。”女子坐起身，“人又没死你跑来做什么，蠢东西。”

话音一落，旁边的太监立马上前抓着小宫女的头发将人往外拖去，宫女吓得大喊：“皇后娘娘饶命，奴婢错了，求皇后娘娘开恩。”

惊恐的声音渐渐变小消失，很快刚才那个太监又回到殿里：“娘娘放心，已处理干净。”

江柔欣赏着自己新涂的蔻丹道：“本宫最讨厌蠢货，一旦谢如意醒来跟着她查到这边，本宫岂不是很难办。”

太监道：“人是在找太医的路上失足跌进池子，奴才没有见过，娘娘也不曾见过。”

江柔哈哈哈笑起来：“要不说本宫最疼你，过来，给本宫更衣。”

“娘娘是要去昭阳殿吗？”

江柔笑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本宫作为后宫之主自然要去表示关心，你没听那丫头说吐了很多血吗，人万一真死了，本宫要第一时间收获这份开心。”

手指拂过垂在耳边的凤冠流苏，她语气微寒：“况且，她可是皇上捧在心尖尖上的阿姐，本宫怎敢不放在心上。”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

不同于凤仪宫的冷清，昭阳殿里站满了人，看着寝殿内太医们换了一个又一个，有人担忧，有人偷乐，有人漠不关心。

谢元守在床边烦躁地看着支支吾吾的太医，怒道：“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回皇上，殿下像是”太医擦了擦额上的汗，“像是中了噬心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