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洛夜这么一说，蓝染倒是知道这货站在这里的八个时辰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了。

蓝染拿着他许久没有摸过的扇子，有规律的敲打着自己的左手手心，好半响才说：“你觉得她会死吗？”

“不会，她说过会来找我们。”

“那请问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

夜落羽终于抬起了双眸，那双动人的眼睛有几分疑问。

他没说话，示意蓝染继续说下去。

“你觉得，无论现在自己做什么都无法战胜既定的命运。你从前世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白羽，你想去保护她，至少要保住她的灵根，但是她的灵根还是被挖了。又比如上一世白羽从这里掉下去，今天你还是没能救下他。”

“所以你开始害怕了。你怕不管怎么做，最后白羽一定会死！对她离开你感到恐惧。所以你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

关心则乱，即便是夜落羽，也会有迷惘的时候。

蓝染的话如同一把锥子，在他的心口重重的插了一刀。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情绪居然被他剖析的这么清楚明了。

重重的不安，混乱，迷惘都可以用简单的两个字形容：恐惧。

他承认，在面对小羽的时候，他其实没有那么强大。

见夜落羽没有反驳，蓝染会心一笑，习惯性的想拍他的肩膀，但是看到哪一片血红的时候他的手优美的转了一个弧度，又收回来了。

“君洛夜。你没错，如果不是你，蓝染现在应该在青楼里跟一群世家公子喝着花酒拍着太子的马屁。如果不是你，白羽根本不会有重新修炼的机会，有些东西在本质上已经改变了。你不必愧疚，相信我，我和白羽都很感激你。”

他这话，说的极其认真。

那双平时用来魅惑人的桃花眼充满着坚定的信念，他这是对自己说的话抱有绝对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