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2年04月16日 23:44
无言。
关于这个案子,还得从上个月说起。
今年会试的会元,是一位名叫穆云朗的青年,在张榜之后,有人不满考试结果,便质疑身为主考官的秦明月徇私舞弊,与那穆云朗有所勾结。
消息传到上头,便引起了靖康女王的重视。
查,本来也没什么,秦明月行得正坐得端,也不畏惧,不曾想在此过程中,真从穆云朗家里翻出了秦明月书写的信,信上正是本次的会试题目。
女王震怒,将众考官严加审问,当问到副考官杜桦时,这人却支支吾吾,说似乎见过秦明月与穆云朗有所来往,因为他有次路过,无意听见秦明月要求下属将一封信交给某人,而那人正是后来的会元。
其实这话模棱两可,他自己都没肯定,但在众人眼中,这俨然成了指控秦明月的证据。
回忆至此,话题又转到了晏清珞刚刚的疑问上。
秦明月无奈道:“不记得,那段时日臣拟的稿纸没有成千,也有上百,又怎会留意到其中一张,不过……”
她顿了顿,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但晏清珞直白地问了出来:“你也怀疑杜桦?”
秦明月迟疑着,点了点头。
“杜桦平日里一直跟在臣身边,能得到臣试题的草稿也不稀奇。”
为了防止翰林院的人相互勾结,其他考官往往是从别的部门调过来的,比如杜桦就是礼部侍郎。
不等晏清珞再问,一旁的江问禹冷不丁道:“你是否认识那个穆云朗?”
秦明月眸色微冷:“素未蒙面。再者,即便认识又如何,试卷蒙了考生姓名,难道我还能从成千上万份试卷里识出他的那份,然后给他高分?”
“为何不可?”江问禹反问,“以你的才智,又不是不行。”
这不知是夸是贬的话让秦明月有点懵。
她转头看向晏清珞,带上一丝疑问:他到底干什么来的?你俩的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晏清珞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放弃了这个切入点,又继续追问:“既然如此,那杜桦口中所言便是无稽之谈。他为何构陷你,你与他是否有什么过节?”
“并无。”秦明月低落道:“他素日勤奋老实,偶尔还会带些干粮投喂御花园处的猫,在臣看来,他待人友善,实在不像这种人。”
“本宫知道了。”晏清珞深深看了她一眼,“明月,本宫一定会救你出来。”
她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秦明月愣了好一会儿,才看向旁边那位一直低头沉思的人,咬牙道:“晏将军,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陛下不是说了会救你么?”江问禹回过神,冷冷淡淡地挑了挑眉,“再者,秦家虽与晏家交好,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求情亦不是件容易事。”
“不是。”秦明月皱了皱眉道:“我是想说,陛下处境艰难,如何能替我翻案,岂不是又让女王借题发挥?你与陛下已经成婚,无论有无情分,但终是系在了一根绳上,希望晏将军以后能够……能够护好陛下。”
“呵。”出乎意料的回答,江问禹冷冷一笑,“她若有你半分格局,也不至于落得那种下场。”
他话似有深意,秦明月正要反驳,他又继续道:“你没做过,为何要承认?这般没有骨气,可把秦阁老气了个半死。”
秦明月沉默片刻,缓缓道:“父亲会明白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况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江问禹心微微一动,心底泛起难以言说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