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早已没了意识，脑袋和沾满血迹的手臂都沿着他肩膀无力垂落，血也还在不住的渗，很快就将白毛巾染红。

　　隔着衣服，那股透着死亡气息的冰冷也如血迹一般慢慢渗透传递过来。

　　这瞬间，程昊才第一次异常真切的感触到死亡。

　　是一点一点失了体温，一点一点的变凉，是一点一点累加而来的恐惧。

　　也是第一次晓得，人是真的会很长时间里忘了呼吸。

　　门被踹开了，听到喊声的人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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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昊叫来医护，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之后，至到她康复离开，都不曾再出现。

　　青草脚上的那个东西还在，不过以后应该用不到了，短时间里也不会再发生什么了。

　　于晓东来接的时候，青草口罩，黑帽，一身黑外套裹着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只留了那双眼睛，在看到他时，眨了眨，算是打招呼，并提示一下，是她。

　　至到她上飞机，程昊还是没露面。

　　她也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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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草没有回老家，也没有再回原来的那座城市，在于晓东的帮助下，落户在一个小镇上。沿街开了家饰品店，门面不大，一间二十五六平。柜面上摆大多是网上进货，只有一个小柜台里摆着的是她自己亲手做的。

　　这小镇距离于晓东现在工作的地方不远，开车不到两小时路程。

　　小店是他跑前跑后张罗开起来的。

　　周围人自然把他们俩当做‘小两口’。

　　时间久了，大家熟悉了，总有爱搭话唠嗑的，凑过来，“你家那位。。。”，尤其是在于晓东忙于工作很久不出现的时候，周围人更是热心。

　　青草每次都笑笑，几句敷衍，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即使于晓东遇上了，也是。两人十分默契的没任何解释，言明。

　　青草对他也是感到很抱歉，但现实让她也是没别的办法，只能暂时先这样了。

　　一切总会过去的。

　　刚回来那会儿，青草精神很差，整个人沉默机械。于晓东把她安排在自己住处，之后工作几乎处于半休状态，守着她。

　　她不想给他添麻烦，坚决要搬出去，可问她打算去哪儿，做什么？她又说不清，其实也无处可去，只有老家，可是那时是她死都不愿把尸体送回去的地方。

　　最后还是依了于晓东，暂且住下。

　　之前，程昊对于她送的那些饰品要买下来的提议，被青草拒绝了，当着他的面，把除了他选的那两个，其他全都丢进垃圾桶里。

　　回来后，于晓东当面拿出一张卡，说是大表姐已经那些饰品买下了。“你们之前不是一直有合作吗？你做的那些让她的衣服增值。”

　　看她还是蹙着眉，一脸反感。就有解释道，“大表姐是个地道的生意人，给你的价格应该合理。”

　　看她还是拒绝排斥，“那就先放我这里吧。”他又收了起来。

　　于晓东的体贴照顾还是有所成效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青草提出要出门做事。但当即就被于晓东否了。

　　“那你正常工作上班去吧。”青草说。

　　这个于晓东倒是没直接回绝，犹豫思考了一下，嗯。答应了，不过没立即去做。也幸好如此。

　　一日，他出门去了趟超市采购，也就大半个小时的工夫，回家一进门就见她昏迷在客厅的地板上。

　　抱起来，人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