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儿一点儿也不想动了,迷迷糊糊的吃过程昊递到手里的药,简单洗漱后,便往客厅沙发上一躺,“要不今晚我睡沙发吧,”不想洗澡……不想,进卧室。程昊摇了摇头,不可以,把人抱起就往浴室走,青草儿一下警觉,强打起精神在他怀里挣扎一下,“我自己洗。”
“……”程昊沉默。做出非常认真思考的样子,然后,低下头吻她,直到呼吸渐渐灼热急促,才十分不舍的把人放了。
青草儿吹干头发,换上睡衣,身上飘着很淡雅的类似花的清香,都是程昊选的,应该也是他喜欢的味道,不过这丫却是不太在意。进卧室,一靠近床,便被一把捞过去,打手捏在腰上,她刚要讨饶,“睡觉,”程昊道,一脸温柔,便如此搂着睡了。
大概是真的累坏了,一夜,团子在他怀里都没怎么动,脸贴在胸口,平缓绵长的呼吸,寂静的夜里,来自她的触感透过皮肤,点点渗入,缓缓流淌,如一剂神奇魔药,在身体里,经络四肢百骸,洗涤所有杂陈,带走所有不适,留下的全是舒心惬意,似乎也是在为明天蓄满力量。
早上,身体乏累,但还是硬撑去上班了。中午,程昊突然打电话说因为一些事,所以要离开几天,叮嘱她按时吃药。青草儿淡淡的应了一声,便抿嘴不语。“哼,就这个了吗?没别的要和我说?”手机那端传来一声低笑。
“谢谢,”青草儿接着道。
“……好,你去工作吧。”她都不问一下我什么时候回来,程昊黯然,不问也就不盼,自己也没必要说了。决定行程时,自己还在因为接下来几天见不到她而不舍,烦躁,考虑着是不是要随身带着,可她好像并不高兴待在自己身边,要说不失落那是假的。
好像一下多出了几天空闲,青草儿唇角眉梢都扬起抑制不住的笑意。
一会儿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给程昊发短信,问,他不在的期间,晚上还要去他公寓那边吗?是不是可以回宿舍住?
很久,手机都没有显示他的回复,不知这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要想那么久,还是……自己又做错了?
客人陆续进来,青草儿将手机装进口袋转身投入接下来的繁忙。
下午没想到江宁和大春他们突然一起来了,阴霾过去,恢复如初的意气风发,江宁明显瘦了,但精神状态很好,看她的眼神精亮含笑。他的事业似乎比之前又有了更好的进展,相比上次,焦虑紧张此时似乎变得从容淡定了很多,大春赵刚两人倒是异常兴奋,一场虚惊,如虎口脱险,又重生一样,说起来吐沫横飞挥斥方遒!
江宁看着青草儿,浅淡笑容,从眸眼到唇角失了灵动,整个人似乎都变得黯然不再明朗,心里升起一些担忧,但却从未有过怀疑。“现在没客人,你可以出去吗?”江宁问道。
“……”若之前的自己定会脑子来不及思索嘴巴便先应承下,对从江宁嘴里说出来的话,自己好像永远都只一个答案‘好’,脑子里对他似乎也只有一个应对模式‘听你的’。青草儿眼神狼狈躲避着扫视一圈大厅,姐妹们在角落里低头玩着手机,并未理会这边。
“我想带青草儿出去一会儿,可不可以?”江宁突然对着角落里同事喊道。
“……”只
稍片刻茫然,姐妹们便摆手,去吧,没事。
出了店门,江宁就对大春他俩说,你们要有什么事就去忙,我想带着青草儿转转去。
那俩相互对视一眼,连忙点头,好啊,大春冲着江宁眉毛一挑,笑的贼贱。
青草儿现在莫名不安,一时却又编不出理由推辞,只得任由江宁带着,默默跟在后面,很多想法,但却一句也说不出口,她和江宁大概就到这里了吧,再上前好像已经看不到路了。胸口发闷,好像原本呼出的空气全都挤压到了这里,渐感窒息,‘程昊是自己要选择,和谁都没关系,也就没什么好后悔的,’心里不住强调。
江宁回头来不及收回的笑容在看到青草儿的瞬间凝结,“青草儿,你这是怎么了?”江宁关切的盯着她问。
青草儿脸色很差。
“是身体不舒服吗?”他追问语气关切,抓起她的手,冰凉,紧握在掌心,揉着。
“没有,”青草儿摇头,把手抽了出来,一会儿就好,大概是刚才店里喝的水太凉刺激到胃了,她解释道。
江宁带着焦虑四周训了一遍。先搀着她到路边树荫里坐下,然后,让她忍一会儿,便跑到对面一家快餐店,要来一杯热水,递给她。“你先喝这个试试,不成,我带你去门诊看看。”
青草儿双手握着水杯,慢慢抿了几口。好一会儿,江宁才看着她气色温润起来。“好点了吗?”江宁问,一手在她头上揉了揉。
“嗯。”
江宁带着她来到一处小广场公园,两人并排坐着。他右手从刚才就一直放在口袋里,握着什么,几次三番试着掏出来又几次三番缩回去,最后好像是拼着力鼓足了勇气终于把东西掏出来,递到青草儿手里,“我好像还没给你买过什么像样的礼物,你看看这个怎么样?其实我也不太会买,”江宁语速很快的说,心随着声音一起不住地抖,盯着她的眼里满是紧张和极力掩饰的无措。
青草儿打开红色绒布小袋,里面装的是一对珍珠耳钉,珠粒不大但光泽莹润,很漂亮。
“喜欢吗?如果不喜欢我们可以……”江宁问,后背和手心都浸了汗。
“喜欢,”青草儿轻声说,还拿着在自己耳垂上比划给他看,笑着问,好看不?
“我也从没送过你什么像样的东西。”其实她想说的是,你干嘛要送我礼物,我凭什么要收你这样的礼物?可是这话问出口,很像是在逼问,逼着他给自己一个答案,可是,无论是怎样的答案她都不敢听了。
“要不我也送你一件礼物吧,”青草儿做出一副嬉笑的表情说。
“不用,”脸上竟显出一些羞赧。
“要的,”青草儿说着掏出手机,在屏幕上快速了几个键,还故作神秘侧身不让他看,随之,江宁手机发出一声叮铃,手机短信。
江宁纳闷低头翻看,接着忍不住大笑起来,手机上是青草儿一张儿时穿着红肚兜的照片,是手机对着照片拍的。
青草儿一脸恶作剧得逞的笑,“礼物以后再给你吧。”
“这个礼物就好。”江宁说,看着青草儿现在笑容明媚,真的开心了很多。
之后,他悄悄把这张照片换作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