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你站在门口的时候，我其实以为你是来找程总的。”司机笑着说道。

“……”

找他管用吗？沉默良久，青草儿还是说出自己的疑问，声音极轻，不知为何，细听竟还带着微微颤抖。

“这工地老板领导很多的，除了程总，姓李的，姓候，张的，江宁应该也知道，你们都试试呗，可是程总那儿，你不是能说上话吗？”司机说着关了车上空调，准备下车。

“……”

青草儿道过谢，最终也没有见到江宁，她手机没电了，去路边很久才招到一辆出租，便匆匆赶回店里，在华子帮忙付了出租车钱之后，难以支撑瘫在地上，头晕干呕，大概是中暑了，还发起了高烧，华子叫来英子两人一起搀扶着她去小区诊所，打了一针，开了点药。两人回去上班，青草儿回住处休息，给手机充上电，又翻看了一下，仍是没有回复，失落怅然，放置一边，药大概有助眠的功效，尽管心情烦乱但躺下还是很快便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房间已没了光线，暗了下来，床头的手机屏一直在闪并伴有嗡嗡震动，是短信息。

体温好像已经不再烧了，只是头和胃还是很不舒服，在她支撑试图坐起来的时候，又是一阵眩晕翻腾，最后她不得不放弃，重新躺了回去，只伸手把手机拿了过来。

是江宁和大春他们分别发过来的，时间是两个小时之前，无关痛痒，只是安抚她不用担心，安心上班，对于别的却只字未提。现在手机显示时间是晚八点，青草儿思虑片刻，撑着头晕给大春发娶一则短信，让他方便的话，避开江宁他们给自己打个电话，她有事要问。

大春的电话直到一小时后才打过来，是简短的带着无所遮蔽掩藏的沮丧和绝望的陈述，原来深陷的冰窟还可以一降再降，却看不到底。出现问的管道和电线存在严重质量问题，经检验这些问题管道和电钱部分和供应商提供的完全不是一个批号，也就是说在施工过程中存在以次充好有人偷工换料，总之所有矛头直指江宁。

可江宁是绝不会这么干的，不用说，如此得之不易用以赢得事业甚而改变命运的机会，岂是几根管子和点电线就能诱火的。

“青草儿，你在饭店上班，有没有可以说得上话的，管这片的领导呀？”大春问，像今儿那司机师傅说的，都试试。

青草儿简单应了一声，并未直接回答，大春也没再追问，原本心里也没怎么指望，但提醒她这段时间就先不要再为这事给江宁打手机了，他要糟心的事太多了，等这事儿有什么情况和结果，他会偷偷给她说的，两人约定好后，便结束通话。

华子下班回来已经十点多了，手里拎着几个热乎包子，厨房临下班给热的，“是李子，”把包子递给她提醒道。

可青草儿此时表情十分呆滞，眼里空荡荡，包子拿在手里，却好似没什么意识。

“该不会是烧傻了吧，”华子玩笑着，伸手在她和自己的额头上比较了一下，“不烧了呀。”

“我要出去一趟，”青草儿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