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0年12月19日 13:59
甥睡了,放到大屋床上,老娘坐在床沿守着,盯着,一副看不够的样子,大姐便拎着大半苹果回了一趟家,很快又折回来。
院子里青草儿一个人正在晾晒衣服,大姐走过来,塞给青草儿一瓶化妆品。青草儿刚要推拒,被大姐按下,“赠送的,你大姐夫给我买的化妆品,赠送的,你拿着吧,挺好用的,草儿,那钱,姐收了,以后可别了,别听竟听咱妈的,你也老大不小了,得自个儿留点儿。”
两姐妹又聊了一会儿,青草儿在城里工作的事,大姐就一个劲抱怨,自己被个孩子拖累了,哪儿都去不了,在家待着都成老妈子了。“还不如咱老妈呢。”大姐撇嘴一面瞧着大屋里的动静,一边小声的说。
大姐的情况,青草儿是了解的,婆家那边老公兄弟多,她婆婆老早就说了,孩子多她看不过来,所以,让他们兄弟几个自己看着办吧,说白了就是,谁生的,谁带。自己老娘这边的呢,小外甥倒是头一个,可老娘这边以娘家人担不起责,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就给拒了。
老娘,老爹对小外甥稀罕归稀罕,但毕竟不是老木家的种,她老两口一把揽过来,让外人怎么看,怎么说?
大姐对此心里也有看法,但也很无奈,没办法。
小外甥醒了后,大姐便抱着一起回了家。
青草儿收到了,余晓东短信,提醒她别忘了明天的事,弄得她心情沉沉的,从心底里不愿理他,可是,这货难缠的很,而且若不回复只怕更会没完没了,于是,等了一会儿,在收到余晓东的第二个提示短信后,才发过去一个回复,“知道了。”
大姐走后,有几个邻居的小姐妹过来找她玩。她们几个都是在临近县里几个小工厂作坊上班,这些小作坊大多是招熟练的缝纫机工,生产玩偶,布娃娃之类的,这些小作坊一般都是不忙的时候放假,忙的时候加班。这两天她们正好没活放假在家,难得如此碰巧,几人聊得很开心,有几个甚至还向青草儿表达了想要去城里上班的意愿,问询了一下她在那里的情况。青草儿其实除了自己的工作别的是不了解的,相比较她更羡慕在工厂里上班的她们,偶尔放个假还能爬个山打个猪草,放个羊或牛。日子多么安稳,再想想自己短短时间里莫名其妙积累起来债务!青草儿禁不住连连摇头,要是给家里知道了,还不打断自己的腿,心里恐慌不安,不禁后悔昨天还不如一咬牙一跺脚让余晓东那货亲一口就亲一口,又不会掉块肉,亲一口就能抵一万块,现在怎么想怎么划算,哎,晚了,当时被馋虫上脑,这账没算明白。
姐妹们都看着青草儿一脸神游在外,想着这丫是不是脑子犯病了,几人相互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心里话这丫别一会儿再抽筋,惹到她老娘了,一阵狮子吼,于是,十分理智的起身告辞。青草儿恍若才醒了一般,把大家送出去,门口挥别时,突然说了一句,“城里不好混。”带着一副过来人的深沉。送走小姐妹们,刚要转身后去,就看到不远处走过来的江宁和他妈,和小姐妹擦身而过,相互打过招呼,青草儿就看到几个小姐妹的目光一直黏在江宁身上,那眼神不言而喻,大家都出不多,谁不知道谁呀。
江宁和他妈朝着青草儿家走来。
“草儿,你娘在家不?”江宁妈问,然后眼睛就肆无忌惮在她身上审视。
“在家,”青草儿说着把江宁妈让进大门里,那动作很是讲究如酒店迎宾,这是下意识的,青草儿的职业习惯。
呵呵,惹的江宁妈一阵笑,“这孩子,啥时候这么讲究了。”江宁妈笑着往里走,还未进到院子就喊青草儿妈。
江宁没有要进去的意思,站在那儿,看他妈走进青草儿家。
“草儿,明天,我就不和你们一块儿了,我工地上有急事,准备一早就走,”江宁说,不知是不是为了这个来和她专门打个招呼的。青草儿很多人和事上都是直肠子,唯独对上江宁的人和事,总要自己绕上几个弯,但也不会说出口,只是自己给自己制造一点与他之间的“特殊”,当然也可以理解为“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