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着，却勉力勾着唇角，乍一看可怜极了，像是个找不到兔窝、十分没有安全感的小兔子。

　　楚泓哲回过身去，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用下巴点了点自己的特助，后者立即心领神会，冲着会议桌对面的秘书小姐作出了“请”的手势：“这位小姐，请您跟我出来一下，让楚总和赵小姐谈谈。”

　　秘书小姐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赵京墨，又看了看对方特助坚定的眼神，再看看楚少似乎要吃人的目光，最终还是败下阵去，寄希望于赵京墨千万不要答应什么丧权辱国的条件。

　　门“咔哒”一声关上，徒留两人在偌大的会议室中互相看着。

　　楚泓哲再次在她面前坐下，赵京墨才暗自松了口气，可是手心依然死死攥着，生怕他转身再次离开。

　　“坐下。？”楚泓哲声音冰冷，连带着周边都像是布满了冰碴。

　　赵京墨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楚泓哲，摸不清他到底还要说什么，让两位秘书都离开了。

　　楚泓哲见她低着头连看自己的勇气都没有，恨铁不成钢，从一旁的位置上拿出一份小蛋糕，两边还绑着冰袋，却因为天气太热的原因，玻璃纸外包装上已经浸染了不少水汽。他抽开上面绑着的绸带，将蛋糕拿出来，推到赵京墨面前：“给你买的，上次你说想吃，我看你也没吃上——你一边吃，我一边跟你说点事情。”

　　这是上次赵京墨支开柴德佑时说想吃的那家蛋糕店，赵京墨没有心思吃，可楚泓哲坐在那边，仿佛她不动手，他就不开口的架势。赵京墨犹豫再三，拿起了一旁的叉子，一口一口往自己嘴里塞奶油。

　　原本入口即化的香甜蛋糕，现在苦得不能入口，甚至连吞咽都有问题。

　　“赵京墨，今天谈合同的方式，是谁教你的？”楚泓哲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规律的“咚咚咚”声响，“是老李吗？”他的眉头蹙起，敲打桌面的声音也更急促了些许，“你以为是菜市场买菜？可以讨价还价？当场变价格，只能让对方觉得你们心不诚。”

　　楚泓哲看着已经吃了大半蛋糕的赵京墨，坐正了身子：“要么就干脆咬死了这个价格，不要轻易做改动。”

　　原本闻起来香甜的奶油，入口之后苦涩得难以下咽，一块一块黏在她的嗓子眼里，咽不下去，却又吐不出来。最终不知是胃先开始的，还是喉管先开始的，赵京墨开始干呕，鲜艳的奶油色变成了的一团糊糊。她痛苦地蹲下身子，整张脸都皱成一团，披散的长发狼狈地贴在脸颊上她也无暇去管。

　　楚泓哲几乎在她呕的第一声开始，便抄起会议桌上的抽纸，大跨步走到赵京墨身边，用纸巾擦着她的嘴角，另一手顺着她的脊椎慢慢往下顺：“这是怎么了？”他只觉得自己怀里单薄的身躯在不断地痉挛着，也突然有些慌了起来，生怕因为这块蛋糕，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被她记恨，当即呵斥道，“不能吃当时就别吃！现在这样给谁看呢？”

　　赵京墨满脸都是泪，抢过楚泓哲手心的纸巾，又干呕了几声，随后将楚泓哲推开，蝶翼般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她深呼吸着，随后沙哑着声音说道：“楚少，让我吃的也是你，现在让我不要吃的也是你，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她扶着椅背，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却因为还有些腿软，往后踉跄了半步，又被楚泓哲扶了一把。她立即躲开他的胳膊，往旁边挪了挪，一字一顿道：“楚少，我们已经离婚了，请您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