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8年10月31日 10:32
鼓囊囊的。我当然非常开心,也更喜欢找借口来医院找爸爸。但是,每次叔叔阿姨给的那些礼物,都被爸爸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叔叔阿姨有的是爸爸的患者,有的是患者家属。
再后来,我长大了,而爸爸也越来越忙。渐渐地,和我,妈妈的关系都疏远了。
后来的他,我几乎不了解。
这些年,爸爸还是以前的爸爸吗?他是否变了?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固守原则,医者仁心了?
看着眼前这栋破旧的白色大楼,我忽然止步不前。
不想打开尘封的回忆,是因为不想面对太多现在。
再回旧地,整形科已从我熟悉的那座白色大楼搬到了南边的灰色矮楼内。而白色楼变成了脑,眼,血液科的看诊处,以及综合住院部。
下班时间,旧楼处几乎空无一人。这使目标较为明显。难怪他们会约在这里。
在距离短信发出的第二十分钟后,果然远处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是一个女人,但不是章雪敏。章雪敏去了哪里?
这个女人我从没见过。她会不会是跳跳?我还没来得及梳理眼前的一切,就看到从女人的身后走出了另一个男人,让我险些惊呼。
那个身材,那个样貌,那个严峻的神情……
是爸爸!
我捂住了已不自觉张开的嘴巴。感觉眼珠快从眼眶里瞪了出来。
这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大楼,应该是没发现躲在暗处的我。
然后,女人一回头,像是刚发现了爸爸的存在,声音微弱地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的。”
女人的声音有气无力,听起来像是病入膏肓的状态。我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色和嘴唇惨白至极。
还没等爸爸回答,女人脚下一软,爸爸眼疾手快,伸手揽住了她的腰。接着,我看到了爸爸眼中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柔情。
二十多年来,他看妈妈时从未出现过的眼神。今天,居然在这个陌生女人的身上,出现了。
她?
我的嘴唇和牙齿开始颤抖,却妄想用同样在颤抖的双手捂住它们。
在我忍不住想撕心裂肺地叫喊之时,身后忽然出现一阵风。接着我感到有一只宽大的手掌伸过来猛地捂住了我的口鼻疼痛,接着我被人猛地朝后一拉,并飞速地朝我身后的方向移动着。
除了爸爸和那个女人,我听到了另外两个人的沉重呼吸声。一个是我的,另一个,是将我强行拖走的那个人。
我已经丧失了思考和挣扎的能力,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爸爸和那个女人离我的视线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