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7年10月23日 10:08
我亦不退缩,“此事自有国主明断,奴婢不敢妄加置喙,华王殿下也不必拉扯上奴婢,还是应该担心自己的处境,奴婢不及华王殿下身份尊贵,没有恋栈权贵与财富之心,又何惧生死。”
国主发白的指节似乎要嵌入皮肉,目光些许赞许,却掩盖不住眼眸里的悲愤,华王胆敢认罪,那也是摸准了自己的脉搏,此案一旦彻查,必然牵连到她。
一个冷如冰窖的声音响起,是齐王,“凉国依律惩治奸邪,三弟指证国主身边的宫人,要有证据才好?”
华王昂首大笑:“证据,她是蜀国人就是证据!”
齐王笑的更放肆,“哈哈哈——”
华王笑声戛然而止,面色黑沉,愣声问道:“你笑什么?”
齐王道:“我笑你幼稚。”齐王接着讥讽道:“你想让世人非议国主滥用律法,草菅人命吗?无凭无据,就定人生死。”
华王似笑非笑,饶有意味的瞥了一眼跪在当地瑟瑟发抖的我,接着看向紫檀案上的国主,“国主也是凡人,也有动凡心的时候。”
我额头触地,不敢有丝毫的动弹,华王的话意,我能猜度几分,惶恐与惧怕让我不敢往下想。
国主缓缓起身,踱步来到华王跟前,眼眸里渐渐蓄起肃杀,咫尺间迸出:“孤叫你心服口服。”朝我命令道:“你起来。”
“奴婢……”我跪在当地,双漆早已麻木。“你起来。”
“奴婢遵旨。”我只觉得一阵眩晕,身躯也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去,突然一臂稳稳的将我扶住,待我神思恢复时国主已经缩回受伤的左臂。对我道:“你去请江皇后。”
我微微沉思,屈膝回道:“是。”便去请江皇后。
华王面色微变,弯唇冷笑一声,回身坐下。
国主亦回到案前,手指微微卷曲,与齐王交换了眼色。
荣王对今日之事有些摸不着头脑,事态的发展加剧,原来在他眼里的兄友弟恭,早已满目疮痍,一向温和的国主今日大反常态,四弟一向寡言,不过是高傲些,竟然做出勾结蜀人,戕害凉国子民的事情来,而二弟齐王的态度微妙,让人无法猜测。
华王刚愎自用,怙恶不悛,头脑远没有国主缜密,不过仗着他母亲是太后,作恶宫中,只要不伤及人命,不损国本,国主一向也较宽容。
齐王眉目一动,便瞧见华王面色迟疑,已不似先前坚定,心中有了计较,既然王颐没有参与瘟疫事件,必有他人,只是不知宫中还有谁如此胆大,国主暂时赦免了眉香寺的蜀人,便是有意低调处理此事,四弟还有活动的空间,只可惜四弟一意孤行,败相已露。既然是国主看上的人,我何不顺水推舟,做个人情,感念这份兄弟之情,至于四弟,他能记住今日之恩,那边更好,记不住也就罢了。
齐王便劝道:“治愈瘟疫的药方已经见效,相信不日瘟疫危机便会解除,皇后娘娘既然查出宫中作祟的小人,处置了就是,更深露重,如此一来一回,怕是会惊动了各宫。”
国主的眉尖一跳,略有松动,荣王忙从中解劝:“二哥说的对,既然瘟疫之事已了,此事也可结案了。四弟自承有罪,却没有人证,光凭一面之词也难以立案,国主以为如何?”
如果华王无罪开释,那么指控王颐也无法成立,这也是国主放弃抓捕眉香庵蜀人的目的,这群人既然没有离开凉国,日后便有再抓捕的机会,不急在一时。
国主冷眼看着华王,他略显的慌乱的神情稍稍平复,目光也有所游离,这对华王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一切事情被抹的纤尘不染,既然国主暂时放过蜀人,此刻又有松动之意,便无法治我的罪,可是今日一过,我手中的筹码尽失,如果他日蜀人落网,重翻此案,岂不我为鱼肉他为刀俎,。
国主的目光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突然华王目光闪出一抹狠厉,冷笑道:“国主派徐公公去我府上拿人,如何还没回来。”
荣王听罢大惊失色,明白四弟是要顽抗到底啊,齐王倒是面不改色,似乎早就猜到了似的。
却在此时,只见徐市觐见,一路小跑,匍匐于地,禀道:“启禀国主,腚荷已死,戚大人着人在华王府的井里寻得。”
国主冷冷的扫了华王一眼,吩咐道:“此事交由都察院,命左都御史孙蹇查察此案,不得有误。”又道:“以免华王府再有人落水,命虞子期保护华王府众人的安危,协助孙蹇侦破此案。”徐市不敢久留,应声便去传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