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7年10月17日 09:30
子的后面,走了一段路,我手中突然一轻,黑箱子脱手而出,手环却还死死拽在我手里,小志子看了看,“这箱子也旧的不成样子了,也该有这一着。”
黑箱子散落,重重的砸在地上,黑箱子里的东西塞得太多,重摔后立即爆开,黑箱子里的衣服顿时散了一地,小志子不禁“咦”了一声,不敢靠近,我拿出银丝手套戴上,将衣物一件一件的拾回黑箱子,突兀的一件衣物冲击着我的眼球,因为这是件蜀服,衣服的款式也是现在蜀国时兴的,顿时觉得一阵眩晕,差点栽倒在地上,好在小志子似乎也瞧出了些异样,赶忙奔过来扶住了我,我摆摆手,几乎瘫坐在地上,颤抖着翻开衣服的袖口,只见用淡湘色丝线阵脚细密的绣着一个“茜”子。
“宋茜”,我的脑海赫然显现出这个名字,撕裂的声音的问道:“这是哪里送来的?”
小志子道:“是内务府的黄公公送来的?”
“人呢?”我竭嘶底里的呼喊着。
王仁察觉出了不对劲,只看了我紧紧握着的衣物,明白一二。
小志子也是被吓着了,结结巴巴:“今日一早儿就送来了——早就——”我只觉得气血冲顶,眼前一黑,遥远的呼喊声渐去渐远,旋即没了知觉。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擦黑,去锦宫清冷寂寞,隐约传来患者的呻吟,正堂点了一盏灯,灯光昏暗缠绵,轻轻的跳跃,乍明乍暗,想来是无法安置,只将我放在两张八仙桌拼凑的“床”上面,起身坐起,只觉心神不定,头昏目眩的,不远处看见小志子在啃半个馒头,就着半碟咸菜,吃的津津有味。
见我醒来,也顾不得吃了,奔到我的跟前,关切的问道:“姐姐可醒了,着实吓坏了我。”随手在茶壶里为我倒了杯茶递在我面前,我也觉得有些口渴,便接在手里小小的啜了一口,便问道:“什么时辰了?”
“戌时初刻了。”小志子道。
透过门楹远远的看见去锦宫几处微弱摇曳的宫灯,摇红在黑夜里有些鬼魅,我收回目光,身子也松泛了许多,小志子扶我下了“床”,坐在一张朱漆波剥落的雕花小几上,小志子将宫灯移近,青瓷的古碟盛着三样小菜,全是清淡可口的菜式,清炒虾米卷心菜、金针菇炒蛋、紫苏煎黄瓜,另外碗里还盛着葱花鸡丝粥。我知道这些菜破费了一些功夫,问道:“他们人呢?”
小志子道:“王公公做好了菜,就出去了,叫姐姐等他,桂公公与赖公公在后面收拾呢!”
“这些菜是王公公做的?”我吃惊问道。
小志子道:“可不是吗!”说着两眼骨碌盯着小几上的菜看,还有半个馒头无论如何也是吃不下去了。
“这么多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去把桂公公与赖公公叫来一起吃。”小志子去了一会儿又一个人回来,说桂公公与赖公公已经吃过了,让我安心吃。
“也罢,小志子与我一同吃。”我道。
小志子面有辞色,我虽不是他的主子,也没有同桌吃饭的规矩,我凄然,到了冷宫也要守着规矩,可见人啊一出生便有贫富贵贱、三六九等之分,我也不好再强求,拿了一个碗,将菜分出一些,又盛了一些葱花鸡丝粥,放在小志子吃饭的桌子上,小志子感恩戴德的谢了,这才生受了。
我勉强吃了些,见着葱花鸡丝粥润滑喝了半碗,便问小志子:“王公公可有说去哪儿了?”
小志子道:“王公公没说,像是有十分要紧的事情。”
我思忖,什么要紧的事情与我有关,特意叫我等他。我突然思及宋茜之死,昨天才偶然见过,今早还来值房还了羊角灯,不料突然就死了,夹杂在瘟疫患者的焚烧的尸体一道送进了去锦宫,裹着白布也没有人验明正身,只求一烧完事,神不知鬼不觉。这盏羊角灯还被搁放在正堂的大架子上,我将其拿在手中,不过是一盏陈旧而普通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