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7年10月02日 14:56
锦宫的宫门。
小志子踌躇再三,蹑手蹑脚的跟了上来,颤抖着问道:“姐姐,你这是干什么。”抖擞着身子,不停的张望。
开门的是个小内监,用一张白布捂住了鼻子与嘴,探头看了一眼我,问道:“你是谁?”
我道,“我是来给病人治病的!”
小内监上下打量的我,迟疑不决,“这儿从来没有来过大夫。”我将腰牌递给小内监,小内监看了,仍将门掩上,过了一会儿,再开门的是为位枯瘦的老内监,空洞枯竭的双眼看了我一眼,令人将门打开,小志子犹豫着要不要跟我进来,我看了一眼惊恐的小志子,道:“你就在外面候着。”
去锦宫的宫墙巍峨似要倾倒,到处剥落不堪,簇拥的杂草一团团,开着洁白的小花,几只蝴蝶蹁跹而舞。老内监一言不发前面领着,小太监哀戚道:“这儿好久没有人来了,来了的都是染了病的或者被抬进来了。”
迎面两个内监又抬了一具尸体,用白布盖了,小内监解释道:“这是抬到中关村焚烧的,御医说一切与瘟疫有关的东西都要焚烧掉。”
患瘟疫的宫人都被隔离在一起,或三人或五人被关在一间屋子里,尽管被锁在里面,哀求与绝望让人听的惊心动魄,毛骨悚然,小内监表情木然,介绍道:“被送来的宫人至多挨四五天就没了。”
“如今天气炎热,都隔离在一起只会加剧病情的恶化,交叉感染。”我道。
小内监一脸无奈,“这有什么办法,每日都有新添的,这样还放不下呢?”
我沉凝片刻,公公如何称呼,老内监转身,利索的扫了小内监一眼,道:“王仁。”我道:“有劳王公公把这里公公都叫过来,我有话说。”
王仁微微讶异的看着我,道:“御医已经很久没来了,姑娘这是要——”
我道:“国主派我来治疗瘟疫,我自然是要尽心竭力的。”
麻木的王仁面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给小内监使了个颜色,小内监会意,忙去叫人了。
过了一会儿,小内监领了个内监过来,分别指这道:“小赖子,我是小桂子。”
“若大的去锦宫就你们三人?”
王仁面色有些颓败道:“谁还愿意办这晦气的差事,稍稍有些门路的都想法子到别处办差了。”
我道:“既然国主派我来医治瘟疫,我必定尽力的办这项差事,也请三位公公辛苦些从中协助一二,倘若真的办好了这项差事,咋们也有了出路不是?”
三人仍是一脸颓败,皆默默不语,我从医匣里拿出三个药囊,分派给他们:“咋们在这里日日接触患者,也要预防着被感染,这是我制得药囊,三位公公随身携带着,就不怕被传染了。”说着我自己也带上一个。
三人默默的接过药囊,皆戴在身上,我又道:“桂公公你拿我的腰牌找门口候着志公公,让他去内务府领些食醋与炉子来,并且让内务府每日备着食醋,我门自会去取。”小桂子接了腰牌,只看着王仁,王仁微一点头,小桂子才去了。
我又道:“每日早中晚用食醋熏一遍,都要熏的透透的。”
王仁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
我道:“食醋有解毒的功效,弥漫在空气中的病毒经食醋熏后,就隔断了空气中的传染。”
王仁眸子微动,我接着道:“我见后面还有好几间空屋,打扫出来给患者住着,床位不够的就用木板先拼凑将就使用。”
王仁道:“这个容易,小赖子入宫前做过木匠。”说着领了小赖走子去后面打扫了。
没过多久,小桂子与小志子就从内务府领了食醋与炉子,我撇了小志子一眼,“你这时不怕了?”
小志子嘿嘿笑道:“姐姐莫要笑话我了,再没骨气有姐姐给我做榜样,我的胆儿也就出来了。”
我白了他一眼,给了一个药囊让他佩戴,又问他内务府可有怠慢,小志子道:“看了姐姐的腰牌,内务府哪里有不尽心的,说是明儿一定备好,只等我们去取呢。”
指定了三个点熏醋,不一会儿,去锦宫到处弥漫着醋香,一直忙到掌灯十分,才从去锦宫出来,一路上小志子兴奋劲还没过去,聒噪的说个没完,我觉得身子十分的困乏,也没兴趣听他说,只吩咐今日的事情不可对外人提起,小志子知道其利害,满口允诺。
路过值房,顺便看有没有吃食,实在是饥肠辘辘,看见值房摆着几样点心,皆是动过的,便拿了几块胡乱吃了,回到耳房,空无一人,我想起黛离说今日她值夜,怕她回来取东西,便留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