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母亲李皇后死得早，家门并不显赫，因此败下阵来。可皇上也并没有因为这些原因就弃晋王于不顾，虽令蜀王不得出京，剪去了他的羽翼，却依然对晋王委以重任。

而程瑶蔷的母亲曾与已故的李皇后是少年时期的邻居，因此婚后一直保持往来。程瑶蔷小时候回外祖母家时，也曾见过带着晋王省亲归家的李皇后。大约程瑶蔷和晋王小时候一起玩耍过，但她也记不清了，毕竟那时她才四五岁，晋王也才十三四岁。

如今，程瑶蔷也不过把晋王当邻家哥哥看待。晋王也并不见外，偶尔为程家父母捎东西进宫给瑶蔷。

午膳程瑶蔷胡乱吃了点，一心想着去找晋王。为了掩人耳目，她换了宫女的衣裳，又让如意替自己呆在宫里，跑到了宁熙堂。

宁熙堂的院子里杂草疯长，半人多高，屋檐下的野花倒开得旺盛，丝毫没有秋天的痕迹。程瑶蔷沿着斑驳陈旧的石子路往正房里走，果然闻到了熟悉的檀香气味。

小小的正房里，晋王跪在佛龛前，久久没有睁开眼睛。程瑶蔷蹑手蹑脚地走进来，见侧面的长桌上还有几根檀香，便点燃后拜了三拜，插在了香炉里。

“你怎么穿着宫女的衣服？”

寂静的殿阁里突然传来晋王的声音，吓得程瑶蔷一把扶住摆放佛龛的桌子，回头嚷道：“你倒是小点声啊，突然说话是要吓死谁。”

晋王从蒲团上站起来，不紧不慢道：“不是我声音大，是你做贼心虚。”

“嘁！”

程瑶蔷故意大声嘘他，心里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见他要往外走，便追上去问：“别走呀晋王哥哥，我有正事问你！”

“怎么，又是让我带七侠五义的书给你？”

“不是不是！你上次给我带的《水浒传》我还没看完呢！”

两个人在屋檐下的石阶上席地而坐，谁也没觉得有什么过错。程瑶蔷又唾沫横飞地说：“我就想问问你荔姐儿的事，怎么听说她好像到定王府去了？还成了宠妾？定王为了她还动手打了王妃？是不是真的啊？”

晋王也不看她，只回答说：“听说是真的，具体我也不清楚。她代她父亲交给了我一封信，只是我那时候赶着要回晋阳，便没有收留她。”

“什么！你——”

程瑶蔷急得站起身，指着晋王的后脑勺气得说不出话，半晌才嚷道：“这么说来，荔姐儿是找过你的，可是你……你真狠心！”

晋王一翻白眼：“如果你是我，你会收留她么？”

“废话！如果是我，当然一定肯定绝对会收留她啊！”程瑶蔷的口水在空中飞舞。

晋王一皱眉头，一副不想跟她计较的表情，默默地在心里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