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6年05月18日 15:04
便是秦家庶出姐儿,也得对我恭恭敬敬的,奴才就是奴才,主子就是主子,别以为自己有了点体面,还真以为自己了不得,这世上识时务的人才是俊杰,你说,对不对绿里?”
绿里咬唇不语,气得浑身发抖,心中的怒气像是一团火焰,星星燎原,可是,辗转思索之间,却生生将自己心中的怒气给压下去。
对啊!连陆妈妈这样的体面的人,还是得恭恭敬敬地称阮三月为阮小姐,何况自己?
绿里一时百感交集,对于阮三月的怨怼却是越来越深。
当下正是对峙时刻,却又有一个婆子,从门外走,绿里一看来人,心中欢喜说道:“宋妈妈,您来了!”
宋妈妈对着绿里只不过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头看向了阮三月,说道:“阮小姐,说的不错,鸡由鸡生,蛇由蛇生,什么样的根就有什么样子的种子,当年就听说经商卢家庶出姐儿卢氏,性格放浪形骸,如今看看阮小姐,倒是还看出来了几分卢夫人的伶牙俐齿。”,又假意转头对着绿里说道:“阮小姐说的是,做人最不能的事,就是忘本,自己只不过是草中尘埃,泥中脏水,还以为自己是草中骊珠,琼瑶琼脂,这种人着实应该敲打,绿里还不得对阮小姐认错。”
这句话明褒暗贬,是提醒阮三月不仅是不入流的商贾之家,还是庶出姐儿所生,要不是机缘巧合,阮三月母亲卢氏嫁得作了正妻,自己也当不成嫡出姐儿,只不过是秦家老太爷打秋风的亲戚,却是当自己是秦家姐儿,使唤教训秦家丫鬟。
宋妈妈这般明显的话,绿里当时会意,做出低头认错的样子,不慌不忙地向阮三月一礼,说道:“阮小姐是奴婢错了。”
阮三月不心理会绿里虚情假意和宋妈妈的话中有话,看着宋妈妈说道:“宋妈妈来有何事?”
宋妈妈皮笑肉不笑道:“自然是大夫人找阮小姐,请阮小姐过去一趟。”
绿里原本还想说什么,可是宋妈妈却是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绿里这才打消了一切念头,只是用眼睛恨了一眼阮三月。
宋妈妈又说道:“阮小姐等会子,到了夫人面前,可别拿出来盛气凌人这一套,好歹阮小姐是阮家的姑娘,原本到了秦家,吃穿用度上都是秦家得,别当自己家似得,若是阮小姐想待的长久一些,还是得好好的奉承奉承大夫人,免得……”
这一句,正好是应了,方才阮三月讽刺绿里说的话,绿里只不过是个丫鬟,所以对着主子只得尽心尽力,奴颜媚态,卑躬屈膝,如今宋妈妈说让阮三月奉承奉承大夫人,言下之意,阮三月虽然是嫡出姐儿,也还不是和他们丫鬟一样,去讨好大夫人,有什么资格嘲笑绿里。
阮三月目不斜视,连看一眼宋妈妈和绿里都懒得转头,阮三月轻轻一笑,说道:“宋妈妈说的极是,是该好好奉承奉承大夫人,好歹也是我的长辈,又不是其他的什么,理所当然的,只不过是用奉承这两个词极其不妥,应该用孝顺,而这奉承应该用于下级对上级,低等对高等,这孝顺就是晚辈对长辈,奉承和孝顺,可是大不同啊!这就是差别。”
宋妈妈听出了阮三月又拿着出生做比较,心中又气又恼,阮三月在生世上,仔细说来,若不是卢氏嫁给阮家,阮三月还是脱离不了商贾家族的名头,经商的卑贱和奴才奴婢有什么区别?
宋妈妈鄙夷一翻,可是却马上隐忍下来:“阮小姐说再多也无妨,还是快去见大夫人吧!毕竟还有一摊乱摊子,等着大夫人处理呢!阮小姐!”
阮三月毕竟是现代人,没有什么阶级思想,这一点可以从阮三月在宋妈妈和绿里面前自称“我”可以看出来,只不过宋妈妈和绿里已经不止一次三番四次讽刺自己了,所以阮三月也只不过是气气她们而已,蛇打七寸,打人打软肋,才拿出生做比较。
实则对着这些下人怜悯之外,还是敬佩的。反过来想,那些奴才奴婢的,和现代的自己在公司的小员工时,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一样要吃苦耐劳,任劳任怨。
阮三月在没有说话,口舌之争,实在是累人,如今的反击,也只不过让那些下人明白,阮三月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以后也就没有那么多的人,再出言不逊,听着心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