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潮水般奔涌而现，至恨之人此刻就站在自己跟前，曾经她所给予自己的痛苦折磨，苏苑琼恨不得全都还治其身，陈怡欠自己的，即便是死千百次也根本还不清，可眼下，苏苑琼知道自己能做的只有忍。

所以，苏苑琼浅笑，只是她的笑容里充满了凉薄，那是从地狱归来而练就出的笑容，内心悲凉面上欢喜，而她知道此刻的自己尤为诡谲。

“你是谁？”陈怡许久才平静下来，她直直地盯着跟前的女人，像是想将其整个人给看穿了似的。

她是谁？苏苑琼暗叹，她是从地狱归来的魔鬼，她是来索命的无常。

“娘娘，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你认识我嘛？”无辜而又单纯的样子，怎么也不会让人联想到她是当年那个冠宠后宫而又结局悲凉的苏贵妃，而眼前的陈妃也早已经从当年那个小小不起眼的美人变成了陈贵妃。时间总是神奇至极，可以将人心撕裂开来，让人瞧见最丑陋的那些。

闻言，陈怡满眼的讶异，她没料到这个与苏妖女相似的女人会是个脑子不清醒的痴儿。

“哪里来的野丫头，见到本宫竟敢不下跪行礼。”陈怡怒斥，即便眼前这个野丫头不是当年的苏苑琼，可瞧见这张相似的脸，她便很不舒畅。

呵，苏苑琼暗自冷笑，她恨不得杀死陈怡，又怎么可能向她行礼，从前的苏苑琼就连见到帝王也不曾被要求下跪行礼，她的思想里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又怎么可能因为陈怡的话而下跪。

苏苑琼眨了眨眼，小声嘀咕，“姐姐，你为什么要我跪着你呢？我只瞧见跪拜老人家的，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