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6年05月17日 16:05
你为何如此戕害这个未出世的孩子?”
“夫人说这话,秋兰不懂,这衣服许是当日奴婢给五姨娘送饭的时候不小心挂住了,五姨娘的小产,与奴婢是真真没有半点关系。”秋兰眼角微微抽动,似乎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此时的她,已然颤抖的厉害。
虽是夏日,但夜风仍有些微凉,安管家将身后的人拉到了秋兰面前,本还挺直跪着的她在见到那人的时候一下子跪坐了下去。
怪不得夫人如此确凿的问着自己,怪不得没有人前来替自己哪怕是稍微的说一句开脱的话,只见秋兰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惨淡的笑意,混着泪水,竟是让人有些微的不忍。
“爹爹……”喑哑的声音似乎不是自她的嗓子之中发出,那人听到她的呼唤,忍不住颤抖了起来,目光些微闪烁的看着面前的人。
张了张口,秋兰的父亲最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一脸疼爱的看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
“是我。”飘渺的声音趁着夜色飘散,秋兰惨白的脸上神情没有一丝的变化,继续说道:“她一直想要争宠,可是老爷又不经常来这里,她便生生的把老爷灌醉,将我一人留在房中,她的计谋得逞,老爷来着菊堂的时候多了,她便又把我给丢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做一个棋子,所以,我也不会让她好受的。”
凄惨的声音在黑夜之中飘荡着,这是一个悲情的女人,于谁来说,她都没有任何地位,只是她自己,却不甘心拜倒在命运面前,可是,有些事情就是命中注定,她的反抗与计谋,都不会给她带来任何的好处。
“安管家,先把她带下去关在柴房,等待明日老爷再做定夺吧。”喻兰摇摇头,看着面前可怜而又可恨的女人,心中隐隐有些不忍。
夜晚就这样匆匆的过去,待安长溪醒来,便听见云意在外面同什么人在低声说着话,随手扯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悄悄走进门边,安长吟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云意,姐姐可在?”
“大小姐还未起身,三小姐有事吗?”
“奥,那我便等等。”
“进来吧。”安长溪此时已经回到了床上,将被子搭在腿上,淡淡的说道。
听见安长溪的声音,安长吟轻轻的推开了门,站在阳光之中,倒显得她的容貌越发的俏丽了起来。
看着门口站着的人,安长溪不禁微微的打量了一番,今日的她身着鹅黄色的娟纱绣花长裙 ,外面套着菊纹上裳 ,乌黑的头发绾成了最简单的垂鬟分肖髻,盈盈的看过去倒颇有些韵味。
“妹妹可有什么事情?”安长溪将额前的碎发打理了一下,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抬起头,安长吟瞧了安长溪一眼,复又低下了头,低声说道:“姐姐,凶手已经找到了,是秋兰,爹爹现在在正厅说着这事,妹妹见您不再,这才过来叫您一声。”
安长溪点点头,示意她知道了,淡淡道:“恩,我这就过去,你且先去,待我梳洗一番。”
看着安长吟走远,安长溪才下了床,随手翻出了一件烟水百花裙便就套在了身上,坐于镜前,看着身后的云意拿着梳子缓缓的为自己梳着发髻,透白的簪子轻轻绾住发丝,唇不点而朱,眼波流转,姣好的面容映在铜镜之中,嘴角勾勒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待梳洗完毕,安长溪便带着云意走向了正厅,正院的两侧皆种满了翠色的竹子,竹荫在阳光之下细影斑斓,草木摇曳着,看起来分外美丽。
正院之中气氛有些严肃,方一迈入厅子,便见秋兰正跪在中间,披头散发,深紫色的襦裙此时已经布满褶皱,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一般颓然与冷凄。
“你说,为何下此狠手。”安国公正襟危坐,脸色阴沉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秋兰微微抬头,有些浑浊的双眼紧紧的看着安国公,脸上是那一抹已然挥之不去的凄冷笑意。
“秋兰已无话可说,是死是活,全凭老爷做主。”看着这个名义上是自己夫君心里却没有自己半分的男人,此时的心中早已经是一片死灰,多说无益,她也不想再去辩解什么,事情是她做的,她承认,只是她不愿再回想起让自己痛苦的过往。
见面前的女人竟是如此固执,安国公也不想与她多说什么,摆了摆手对着喻兰道:“夫人,将她赶出府去,从今天开始,她与我国公府没有半点瓜葛。”话毕,便拂袖而去,再也不去理会厅中的众人。
“安管家,将秋兰带出去,从今天起,国公府便再也没了这个人。”喻兰起身对着站在门口的安管家说道。
将秋兰拉了出去,喻兰站在厅中央,面色严肃的环视了一下众人,缓缓道:“这种事情,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是以后有谁再出了问题,莫说老爷,在我这里,都绝不会轻饶,你们可都记下了?”
“是,夫人。”除了躺在病床之上的五姨娘,其他几位姨娘都唯唯诺诺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