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6年05月20日 17:28
山上为帝诵经。
一日五台山上有人来访,点名要见她。她独自一人去见来人,只见一对夫妇,那男人生的英霸伟岸,她却觉得有些面熟。女子生的恬静美丽,她撇撇嘴,走了过去。
夫妇二人见到她,微微一笑,男人开口道:“我儿。”
她微微一愣,错愕的看着来人。一旁的妈妈低声说道:“公主,还不快拜见父皇母后啊。”
她依旧是错愕的目光,妇人擦拭了眼泪说道:“孩子,不要怪母妃父皇狠心,只是你命格迥异,若是留你在宫里,只怕你祸害了天下啊。”
她点点头,想起了玉清长老临终的话,微微叹一口气,起身行了一个宫礼,那是蔡妈妈小时候教她的。她开口道:“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夫妇二人这才点点头,将她扶起来。男人开口说道:“父皇知道亏欠了你,所以赠你一把宝剑,唤作凤殇。此剑乃玄铁所致,吹毛不过,削铁如泥。我知你如今习得一身好本领,为父的也就安心了。”
她也不做推辞,收下剑就跪谢父皇恩德,不愿意多说一些客套的话,性子如斯的冷淡。但是让真宗和德妃有些拿不准了。
真宗又道:“父皇炸死离宫,只为和你母妃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如今来看你一眼,便也算是安心了。”
她点点头,道:“那,父皇母妃保重。”
如此简单的语句,却透露着疏离,终究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始终没有办法释怀。真宗也不在多说什么,只是带着一干仆人离开。倒是德妃,三步一回头的看着她,她就站在那里,目送着他们离去。
回到寝室,她有些错乱了,一直以为自己被父母所遗弃,如今父母却又和她见上一面,一切都乱了。她轻叹一口气,看着手里的剑,凤殇剑散发着幽红的光,却又些阴冷。她伸手轻轻一碰,却不小心被割出了血。血滴在凤殇上,使得整把剑更加的猩红。
玄青来找她时,见到这把剑,一看就不是凡物。她隐瞒了真宗来找她之事,只说是宫里来人送了这把剑给他,作为公主该有的一些赏赐罢了。玄青也没有深想什么。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转眼她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新帝早已经登记多年,依旧没有让她回宫之意。她早已经没有回去的心思了,如今只想要安然度日。
一日听闻玄青和一个黑衣男子在畅谈什么,他是党项人,她一早就知道,所以玄青也不瞒她。那个黑衣男子她见过几次,是玄青的死士,黑鹰。只是他们从来没有任何的交集。
那日玄青面色有些难看,她在树下抚琴,一旁煮着茶。玄青望着她许久,开口说道:“啊硕,我要回大漠了。”
一句话,让她琴弦断。她深吸一口气,伸手将琴弦接好,弹奏一曲孔雀东南飞。玄青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琴声毕,她开口说道:“师父保重。”
玄青眨眨眼睛,又说道:“啊硕,我不能带你走。你得回宫,待得日后,我一定将你接入大漠。”
她一声轻叹,又说道:“师父保重。”
玄青有些无奈,知道她的性子极为的冷淡。前番让她开了心扉,如今只怕也是伤了她的心。她的确不能走,她是大宋的公主,如今就这样去了党项,那么她就没有多少价值了。说到底,玄青还是想要利用她的身份,来帮助自己完成大业。
玄青叹口气,又说道:“我已经派人修书到宫里,相信不久你就能回宫了。”
她点点头,又道:“是,师父保重了。”
玄青有些反感她这样的性子,一气之下拂袖离去。玄青转身的一瞬间,她泪如泉涌,趴在地上低泣起来。最终身边的人都要走,蔡妈妈,师父,师兄,玄青。她就真的是只有自己么?
许久她才起身,一旁煮好的茶,早已经凉透。她拿起茶碗,轻轻的呷了一口,茶入胃,却凉到了心里。雪花又飞舞起来,那年她第一次见到玄青,也是在这里。
五年了,五年的光景,她终究还是要一个人。风乍起,吹乱了她的发,一袭风衣随风残卷,她只感到刺骨的寒冷。前所未有的寒冷,双拳紧紧的握着,却也感受不到一点点的温度从掌心处传来。这五年来,她失了心。从玄青对她说会向师傅和师兄一般守护着她的时候,她就失了心了。
既然做不到,当初何苦给我希望,如今又为何要让我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