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6年02月29日 09:05
煌的两仪殿内,早朝又启。南宫君墨稳步入内,随行所见,映入眼帘的,自然是那些向来爱早到、爱表现的众臣。在场众人纷纷朝他毕恭毕敬地行礼,而他则浅笑颔首、作拱手示礼,径直走至前端,只见金璧刺眼的龙榻正虚位以待,方发觉皇兄居然比自己还晚,到现在还没来,暗自庆幸,自己该算是早来一步吧?
恰巧此时,殿外传来一阵阵响亮的传唤声:“皇上驾到。”
随后,方才见南宫天宇缓步而入,而原本跟随在他身后的两行人马皆停步在两仪殿外,只余苏公公紧跟其后。他直达龙榻,端坐于上,遂摆了一下手,示意早朝开始。
这时,苏公公见此,立马领会其意,随即用特响亮的嗓门扬声道:“有本上奏,无事退朝。”
众臣皆不约而同地俯首跪拜,声呼:“微臣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南宫天宇闻言,习惯地朗声一扬:“免礼,众爱卿平身!”直到听到他说这话后,下跪的众人方才得令而缓缓起身。
“启奏陛下,老臣有本要奏,有关‘立后’一事,如今林皇后已废,是该早日册立新后,此事…实不宜再延,还望陛下三思啊!”说话的人,正是当朝丞相欧阳良木。只见他俯身下跪,一本正经地说着。
南宫天宇一听这话题就犯困,勉强地应了声:“丞相所言有理,先平身吧。只是不知可有拟定初步人选?立后之事,关乎重大,自然不可含糊。众爱卿,是否也有此意?又觉得何人适合担此母仪天下之重任呢?”
欧阳良木缓缓起身,拱手施礼再续言:“回陛下,老臣心中早有人选,只是不敢揣摩圣意,不如先听听众位大臣的意思。”他说到这,朝左侧两人暗使了个眼色,随后这两人心照不宣地一前一后出列。
率先出列的是赫连义枫,现任翰林院学士。他俯身跪拜,恭声道:“回陛下,微臣斗胆进言。若立新立,莹婕妤娘娘想必会是最佳人选,众所周知,她心性善良且聪慧,又顺诞龙嗣有功,现下那二皇子虽小,倒也机灵得很。微臣如实所言,还望陛下思量,恕微臣直言。”
随后出列的是户部侍郎连卫城,他下跪叩首后,恭声附和着说:“启奏,微臣亦赞同赫连大人所言。微臣认为,莹婕妤恪守宫德、本份,修仪温顺,虽诞下的是二皇子,但她毕竟比婉贵妃要年长两岁,为人较为稳重些。”
众人心下明了,他们所提及的“莹婕妤”,乃欧阳良木的嫡亲二女儿,年芳十七,今年方才生下二皇子。而“婉贵妃”则是指纳兰羽萱,乃纳兰世家四小姐,去年十四岁入宫,深得圣宠,不过一两年间,因顺诞皇长子,更是母凭子贵,根基稳固。
“莹婕妤嘛…容朕再考虑考虑…对了,贤弟,你终于重出江湖了哈,近来新婚燕尔,咳咳…怕是忘了有早朝一事?不知近来可好?听说一切无恙,朕甚惹欣慰。这么久未见,朕可是担心得很。”南宫天宇听得有些心烦,随即开口故意转了话题,本来今日有话想问贤弟,说到底还是关心他俩的状况。
而那些下跪之人,闻圣上所言,唯有稽首,行顿首五拜后,稍有失望地退入行列中。
欧阳良木隐下心中的怨气,亦不敢过份声张,只好先退入列中,另待时机提及立后一事,毕竟这事关家族荣耀,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这顶后冠,可得牢牢把握良机。
“臣弟多谢皇兄厚爱。在这期间,多次派人专程前去关照,臣弟倒是收了不少皇兄赐的厚礼。实乃皇恩浩荡,臣弟感恩于心,实不敢奢望更多。只是有些特殊的礼,臣弟也只能收,不能退的,相信皇兄也能理解,所以臣弟就贪得一回。”南宫君墨言外之意,自然是指那口庞大的金镶玉棺材,实属无奈之举,收了这物件却不知该藏哪里好,不收吧,这特殊意义的东西又不能退还给皇兄,唉,或许该怪皇兄考虑太周到了,这人还没死,倒好心地把这幅棺材先送上门。他想,要是能把它砸碎,拆分为二,金归金,玉归玉,或许还有些用处,只是这名义上算是帝赐之物,谁敢去打砸?除非那些工匠不要命了。思此,唯有作罢,他暂将它存放在柴房里,假装忘记它的存在,免得睹物思事,心中难免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