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开口问道。

左寻怒目圆瞪，想要发出骇人的气势，可是开口的声音却是虚弱得吓人，“你就是杀了庄儿的人？”

落十一点了点头，“是。”

“我杀了你。”他举起棒子，喘着粗气便要朝落十一冲过来，可是刚走没两步，整个人便摔到了地上，脸色白得犹如死人，若不是那微弱的喘息声，恐怕落十一会以为这个人已经当场死在了地上。

落十一想起那日沈庄跟她说的话。

她脸色苍白，眉目间透着忧虑。

“我给你我的心脏，你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落十一从来不会给别人讲条件，这心脏，便是沈庄不答应，她想拿自然也是能够拿到手的。可是，落十一那一天很不寻常，她应声说道，“你先说何事？”

“我想在我死后，你能替我断了一个人的心，让他好好活下去。”沈庄的声音平静而忧伤，就好像刚才落十一喝掉的那杯苦丁茶一般，从舌尖蔓延至心底。

“既已断心，如何能活？”

沈庄蓦然抬起头，清澈的水眸中缓缓淌过是犹如死水一般的绝望。

“只有我的死才能换来他的生，纵然痛楚万分，但是活下去，便是希望。”

那时候，落十一只知道这句话让她整个人身躯一震，以至于很久以后，她漾起满脸笑意，鲜血透过她的身子，染红跟前的人，嘴里说出的话，竟然与当年的沈庄一模一样。

“如果我的死能换来你的生，纵然痛楚万分，但是你活下去，便是我的希望。”

人生便是如此，你的每一步看似无意，可是却都有意的走向那个既定的未来。

左寻倒在地上，脸色惨白，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落十一蹲在地上，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是沈庄那日的模样堵了她的心，让她也感受到一丝久违的痛心还是左寻挣扎的模样竟然也让她有些晃神。

“你爱她？那你愿意为她死吗？”落十一开口问他。

左寻睁大双眼怒视落十一，“便是粉身碎骨都不怕。”

那一刻，落十一竟然有些替死去的沈庄觉得欣慰，至少她选择的男人也愿意同样爱她。而落十一的选择，却只是一个令人心寒的笑话。

“沈庄的眼光不错。”落十一第一次扬起嘴角，浅浅的梨涡在唇畔旋转着。

那是落十一死后第一次灿烂的笑起来，也许是两个人情比金坚的爱让她有些动容，也许是在看到自己曾经相信却破灭的东西又出现了的时侯，心头竟有些微微的安心和喜悦。

即使落十一这样说了，左寻仍然没有忘记眼前这个瞎了眼的女人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杀了，还剐了她的心，残忍冷血。

“我要替沈庄报仇。”左寻咬着牙挣扎着爬起来。

落十一一只手劈下去，正中肩后。

左寻整个人软软无力的倒了下去。

“杀，杀人了。”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慌乱的朝外跑去，那速度，怕是平日怎么赶也赶不上吧。

落十一伸手拍了拍左寻的后背，“就算是你们两个积累的福缘吧，你们身边的人我就不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