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6年01月11日 20:12
那张脸迷一样的像清晨的薄雾又像幅苍凉的画,看不出有多少情绪:“我和安部长没什么的,就只见过几次,你以后别乱叫。”
“我看你俩挺般配的,你就要了我姐吧,要吧,要吧,不花你一分钱。”楚媚嘻皮笑脸的看着安子炼,她总结以前的恋爱经验,剑走偏锋往往能出奇制胜。这个人是符合这种招数的,本身他也算是个奇特的存在。这个子估计比她家灿灿还要高吧,真是高冷。
“楚媚……”楚红脸一阵红一阵白,声已经是急得快吼了,一张脸粉红着:“子炼,你不要……听。”
“没关系,你妹挺关心你的。”安子炼修长手指捏住杯脚,眉一挑,不经意的岔开话题。
“生日,打算怎么过?”本想征求木心然的意见让她说说他和楚红是不是有像楚媚所说那般般配,想想没什么意思。
“这次,想特殊些,办完生日宴,约上几个好友去荒岛探险,这是我从小的梦想。呵呵,我这个梦想不算过份吧。”楚红说着,明亮的眼睛有丝黯淡:“明年,公司的生意还要拓展,估计会长时间忙碌。父亲大人年事已高,家里又没个男丁。”
“荒岛,听起来不错。”应该是属户外探险的一种,他是也有段日子没去外面了。
“都有哪些人去?”安子炼不经意的问。这听起来像是他对楚红的朋友圈蛮感兴趣的。
“都是一些平时谈得来的女友和他们各自的男友,心然她有些忙,如果她愿意我求之不得。还有就是你,好想你也去。”楚红说这话的时候真的是很认真的看着安子炼的神色,而且还有些小女人的撒娇神态在里面。要不是安子炼不苟言笑,沉静如冰,她会拉拉他的手扯扯他的衣角。但她真的不敢动他,生怕因自己的鲁莽招致他的反感。
“心然你就答应吧,你现在在这两家医院又不是正式挂职,相当于辅导老师,充其量也就是个兼职,请个假又不会死,就三天,你就陪我们去吧,你不去没意思。”
“医院太忙了……不信你问小邢。”木心然不提醒,两个女人早就忘了身边还有个年轻男人,怪只怪安子炼太醒目了,同性和他一起,份量就轻如一片鹅毛可以忽略不计。
“我不信,你一去会本该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全死了,少了你,人家医院也不会少个边边角角。心然你是自己不放过自己,你有轻度工作强迫症。”楚媚双颊绯红,一张嘴巴快的惊人,邢天愣是张了张嘴一个字没说出来。他想说其实木主任休息几天挺好的,她再不休息,我们这些实习生都要累死了。
木心然觉得楚媚今天喝醉了真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这酒看着不咱的,效果还真烈,再这么下去估计她小时候的事都要被她抖出来了。勉强笑一笑:“我考虑一下。”
“姐夫你呢?去不去?”楚媚歪着头,手上扯下一张安子炼叫不出名字的水果皮送到木心然嘴里:“来,亲爱的奖你一个,你太明智了。”然后自己嗑着瓜子才对安子炼继续说道:“姐夫,少你三天,天洲政府会不会乱?”
空气里有片刻安静。背景音乐也过渡到轻音乐。头上的灯交相辉应。仿佛在向世人无声告白天下一片太平。灯光下,安子炼的脸越发的俏生生了,好像在克制着什么,整个表情完全是一副”性冷淡“的表情。
“不会乱。”良久,安子炼才开口。他是烟瘾突然的又犯了,但看着三个女孩子,他终究于心不忍。
安子炼的语言折射出了他的天赋,他根本是个话题终结者。他的回答总是让楚媚这样的高手由攻变守。
木心然倒是被这三个字逗笑了,楚媚的问题一直是这么可爱的。她的沉闷性格自然不适合和比她更沉闷的人做朋友,所以这么多年也只有楚媚一个闺蜜。她这一笑,不经意的就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此刻唇红齿白,内心澄澈单纯如幼童全被安子炼看在眼里。可能是觉得这样洒脱的笑有些失态,木心然调整了下坐姿,偷偷的看了眼安子炼。
安子炼的眼睛浓稠内敛深不可测的像一曲悠长歌谣,他只是在对她作传统的审美。整张脸看向她时说不出的繁复艳丽,木心然总觉得他在有条不紊的表达喜欢她的意思。那种眼神不像在酒吧,像在某个封闭的与世隔绝的环境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隔阂了这个强势汹涌的世界,他虽然在保留着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但他的心是飘浮不安的。他的灵魂在寻求降落却不知终点何处。
安子炼毕竟是个出色男子,这么看着她木心然不可能不为所动。刚才的事如果换作是别的男人她一定会厌恶至极,如果再遇会再也不多看对方一眼,可她没有,她根本没有讨厌他的感觉,而且看他和楚红那么熟稔,她还有些心酸,而这之前她一直心有所属。
此时酒吧的音乐换成了燃向风格。整个酒吧沸腾起来。好几位男女已经离开座位,开始跳起舞来。一位年轻的男士向木心然发出邀请 ,被木心然果断的拒绝了,她说:“我不会,谢谢。”
安子炼有些发热脱了外套。楚媚看他一颗颗剥着扣子那风流样忍不住想和楚红换位子。
“不会我可以教你。”男士张开笑脸,风度翩翩的再次伸手发出邀请。在高贵冷艳的木心然面前,他像一个乞讨者。
“那多麻烦,我会,我和你跳。”楚媚自告奋勇的站起,她了解木心然,这货能出现在江湖已经实属不易,更何况要让她行走江湖。总要有个适应期。要是为难她,说不定以后再也不来这了,还会甩脸子给她看。
“子炼,我们也……”楚红把手伸向安子炼,意思很明显。我们一起跳舞吧。安子炼今天喝得有点多,女人真是奇怪,明明问了他姓什么,叫的时候还是省略。
“走吧。”安子炼一杯酒喝到见底,站起来拉着楚红的手走向酒吧正中。
等人都散了,木心然摇了摇杯中的“红颜”说道:“世界真小,你怎么认识他。”
“和他有缘呗,谁让我崇拜他。当然木主任,我更崇拜你。”
木心然看向前方,唏嘘道:“衣不如旧,人不如新,你崇拜他我不觉得稀奇,不过我和他不能同日而语。”那神情竟有些沧桑的味道。
“是的,你们俩性别不一样。”邢天笑得很横,整个人都歪了。木心然反应过来在他头上敲了一记:“你小子以后少跟他来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皮。”
“木主任,你真不会跳舞。”邢天恢复正形,认真问她。那岂不是白瞎了这么副好身材。不行,不行,这些女人就她不会跳,那还了得。
“不会。”
“真不会?”
“真不会。”
“这两女人好像都对安哥感兴趣。你呢,怎么看他。”
“是吗?”木心然转头看舞池中央。安子炼刚好半个身子转过来所以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而即使就是这么一个后背也是可以让女人心动到骨子里。楚红俯着头轻靠在他的肩上看起来很满足幸福的样子。他的身体贴着楚红和刚才贴着她的时候一样近。
“桃花。”木心然用长勺搅动着杯里的果酒汁吐出两个字然后喝下:“人类对美貌有无悔的追求,大部份人都不能免俗。”
“呵呵……也许”邢天故意卖了个关子:“你明天带我上手术台吧,我告诉你我的感觉。”
邢天说的手术是明天木心然那台心脏搭桥手术。
“什么?”木心然看他一眼算是同意:“记得吃早饭,可能连台到下午,自己不能先吃不消。”
“木主任,我觉得安哥可能喜欢你。”说实在他对安子炼这种人的喜好确实不太好把握。不过诸如一些小细节他还是能感知出来的。
作为一名合格的医生,对旁人的身体表情神态的感知会超过一般人,甚至可以通过微表情判断对方身体哪个部位出了问题。他刚才一直在观察安子炼,他看木心然的样子真是很忧郁寡淡,像一个僧侣一样避开着自己的性冲动,一脸虔诚。木心然不是无法感知而是在装聋作哑,安子炼也不是不想表示,而是今天场合不对,他一直在保护她,而很明显眼前这个女人不知他的苦衷。邢天手朝木心然一摊,掌心向上,促狭道:“来,刺激一下他,我倒会几支舞,你等下跟着我的节奏,记住抱紧一点。”
木心然自然对这种小角度高难度的肢体语言不感兴趣,更何况她干嘛要刺激他?她切的一声,正打算坐下,身体早已被邢天用力一拉,木心然站立不稳身子一歪轻飘飘的旋进了酒吧中心,那个早已属于安子炼和楚红的舞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