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因为进贡御酒的事,莫云聪还是那么忙,只是每天都会特别空出一点点时间陪她聊聊天,说说话,就算两人没有交谈,面对面坐着也行,从确定自己对她的心思后,他就开始向她撒下情网,他喜欢的女人,当然也必须喜欢他,这可能就是做生意久了的后遗症,付出就要求有好回报,虽然每次都会被她的大线条气得哭笑不得,但他已经不再对她彬彬有礼,两人一起时,少不了一些肢体接触,她太单纯了,对他却更从不设防,对象是他自然没问题,但如果是别人,却非常危险。
女儿红在那晚后才知道,原来住那么多天的堡就是她想找的莫家堡,她不明白为什么莫云聪这几天突然对自己变得那么温柔,每次总用那炯炯有神的眼光看她时,害她都会口干舌燥,心扑通扑通的跳得很历害,一定是自己生了什么怪病了,有机会找个大夫帮她瞧瞧才行,白日里莫云聪没空理她,她就去找啊诚玩,才知道,原来啊诚是书呆子,每次去都在那之乎者也,像念经一样念个不停,为了防鸡蛋事件重演,啊诚还求她教自己一些防身术,所以,她现在也收了一个徒弟了哦,回去告诉师傅他当师公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跟她相处的人都会莫名其妙的生气,就连啊诚,是她徒弟耶,也一样。
一边 喝着酒,嘴里嗑着瓜子:“啊诚你马步又扎不稳了。”不能怪啊诚没用,要一个文弱书生免强习武,真的太难了,要是换别人,才不会想收这样的徒弟,但女儿红可不是别人,每次啊诚做错,她也只是提醒一下下而已。
点点头,啊诚把马步重新扎好,已经维持这姿势快一个时辰了,他好渴口想休息一下喝口水,他知道只要他讲,他的师傅一定会同意,但她没原则,他可不能没原则,他去过武馆偷看过别人练马步,没到时间是不能休息的。
“啊诚,你渴了吧,要不要喝口酒,润润喉。”把酒葫芦拿到他面前,不介意他分享自己的宝贝。
啊诚听后严厉一喝:“拿开。”她怎么就不能有点为人师表的模样呢。
“干嘛那么凶,要知道我才是师傅耶。”
听她说出的话啊诚一阵苍白无语,当时怎么会脑残的想拜她为师呢,对了,话说当时女儿红来找他,他问她武功怎样,她立即在他面前展现出来,虽然他不懂武,但她展现出来的套路让啊诚看很非常清楚知道她身手不凡,从小啊诚就想学武好不让奶奶和自己让别人欺负,可他弱不禁风的模样,就算有钱,武馆也不收他,是以看完女儿红的功夫后马上求她教自己武功,女儿红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请问,谁是女儿红姑娘。”两个陌生伙计手里拿着四个食盒,走到他们面前问。
“我就是啊。”指着自己说明。
十七八岁一身红衣,手里拿着酒葫芦,跟掌柜的描述一个样,那就没错了:“你点的膳食已经好了。”把食盒拿到她面前:“请问放在哪里。”这屋看起来破旧不堪,没想还能大手笔点那么多名贵食品,一定是被吃穷,可怜的父母才会生出这样的娃,伙计心里想着。
啊诚一看两人就明白他们在想什么,嘴角微微抽动,好想跟他们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但想到昨天,师傅让他用手提满水罐的水,自己跑得不见踪影,等他提满想找她时,她不知道去哪拿了两只烤鸡一只在吃,一只说要给他,四个腿被她撕下说等奶奶回来给她老人家吃,他才发现,她是个无肉不欢的败家女。
“放这里,放这里。”女儿红跑到房前破旧的桌前,叫伙计把东西拿出来。
啊诚这时已经扎好马步,走了过来,看着一道道熊掌,海渗,鱼翅,龙虾,这一桌少说也得几百两,正想训话,赵奶奶刚好也卖完鸡蛋回来。
时间刚刚好,看她多会算:“婆婆吃饭了。”走过去看到空空的蓝子:“今天全卖光啊?真棒耶。”
“是啊,有位大户人家办喜事,所以鸡蛋全被包去了。”放下东西,跟她一起走到桌前坐下,啊诚已经把碗筷拿出来了。
“这?”赵婆婆看着每一道菜就够他们祖孙花一个月钱,听女儿红说,她也并非是什么有钱人家,这几天总是不断买很多名贵东西来,哪来那么多钱?让她很过意不去:“红姑娘,还是省些用钱好。”
“哎呀婆婆,我想说难得你们没吃过,所以点来给你们尝尝嘛,啊诚是我徒弟,我不能太苛刻他啦。”
“谢谢你啊。”没想红姑娘是这么一个热心肠的人,老婆婆感动的几乎落泪。
“我们三餐温饱就够了,这些东西尝过就好,以后可别再乱买了。”知道是师傅的一片意,啊诚虽心疼钱,却也感动,但也不能让她这样乱花钱。
“知道知道,奇怪明明我才是师傅嘛,干嘛总要听徒弟的话。”她小声抗议。
“来你自己多吃点。”啊诚当然有听到了,虽然她名誉上是他师傅,他却把她当姐姐看而已。
“你们也快吃,凉了就没那么好味道了。”一餐饭三个人,边吃边聊画面很是温馨。
今天是十五 难得月圆夜,夜静人寂,女儿红特地爬上别人家的屋顶,就为了看月亮:“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她出来多久了?有些想师傅了呢。
“ 你一个人的时候,常常爬上别人家的屋顶,就为了看月亮吗?";莫云聪坐在她身边,他低笑,搂着她肩的手,不自觉变成把玩着她的乌发 ,倾近她发梢,嗅闻她独有的少女芬芳——已经能诱、惑得了他的那种。
本想挣扎,但 反正这几天他常常这样,他身上的味道还蛮好闻的,她也就习惯了:“偶尔而已。”
女儿红立刻好奇地反问:“你呢什么样的情况下,你会一个人跑来这里看月亮,会不会觉得很无聊、很寂寞、还是……”用手按住她碟碟不休的嘴,他抬起她下颔,直接吻住她以消音。
这小妮子在这么美好的气氛下,也能问这么没情调的问题,真是服了她了。
半晌,她低喘咻咻地推开他:“呼、呼!要没气了!”好喘。
“用鼻子呼吸呀!”他低笑了出来,唇被吻住,他可没有连鼻子都吻,小酒鬼该不会忘了自己还有鼻子吧。
“相公你、你吻了我耶!”她细细的声音突然又传来,伴随她半咬下唇的臊红。
“那又怎么样?”这女人终于反应过来了吗?
“你……以前有吻过人吗?”她又问。
“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只要是男人都该知道,千万别在你刚吻了一个女人后,就太老实地承认自己有吻别的女人,或者有更深一层的经验;就算这个女人不具威胁性也一样,虽然他的确没吻过,但也不可能告诉她。
“是没有怎么样……”她顿了顿语气,手指轻按抚着自己微肿的唇办,然后边瞄着他,很小心地说道:“我觉得……你的吻技……好像不太好……吻得我的唇好痛。”那急切的模样像要把她的唇给吃掉一样:“下次可不可以轻一点?”她用商量的语气问,绝对不想再惹他生气了。
莫云聪一听,脸色简直是黑到底了,一双利眸直瞪着她。
“我我我……当我没说,你的吻技很好很好。”她再迟钝也看得出他一脸山雨欲来,当下很没骨气地改口,只希望他别再发火。
“红儿。”他深吸口气、再吸口气,低唤。
“啊?”她才拾起脸,微张唇瓣应声的那一刻,她微肿的唇再度被堵住。
“唔?!”她再度瞪大眼,随即又被吻得昏头转向、无法呼吸。
呜呜,她以后再也不敢批评他吻技不好了啦…唔唔!她快没气了啦!他再这么用力吻下去,她明天一定不能见人了啦……
觉得泄气了,莫云聪才放开。
“你也可以像我吻你一样吻我,不用那么笨只让我吻你。” 满意的看她被他肆虐 过的唇,微笑说道。
“你笑我,没风度,坏心鬼!”她用力捶了下他的肩,以示抗议:“哼,我才不像你经验丰富,你敢嫌我笨,我就去找别人亲。”
“你敢!”这小酒鬼怎么就是
能把好好的气氛给搅乱,让人想对她好点都不行,一把搂得她差点断了气:“你的唇是我的,只有我能吻!”再度封住她的呼息,听见她要去找别的男人,他心里的占有欲顿时膨胀了好几百倍,想到可能有别人碰她,血腥的念头立刻蔓延。
“唔。”顺从了一会儿,她开始捶他的肩,他的吻变粗暴了,怎么一连吻了她三次啊?有人初吻就吻三次的吗,还有他好像很生气?她想破头也不知道是自己哪句话气到他,才让他这么做。
“你敢找别人,我一定会把那个人撕成碎片!”他低声、恶狠狠地威胁。
“哼!”她拧眉,闷声不应,敢威胁她,她才不理他呢。
“听到没?”他恶狠狠又低吼一句,她吓一跳,才点点头。
“我的。”他的手指,抚过她红肿的唇瓣,眼神闪过怜惜:“不许你有找别人的念头,你是我的,知道吗?”
她垂眼,表情有些不满, 女儿红半晌,才开口:“那你也是我的吗?”虽然对他霸道的口吻很排斥,可是既然他想独占住她,那他也只能是她的,两个人都不可以有别人。
“有你这个麻烦已经足够了,我很忙,可没精力应付两个麻烦。”
“你说我是麻烦!”她这次重重捶了他的肩。
“噢!”他闷哼,这次真的挨打了。
“你才是麻烦,奸诈、坏心眼、又爱欺负我,我肯留在你身边你该偷笑了,还敢嫌我!”真是搞不清楚状况。
她抗议的表情好可爱,会让他想一口吞了她,他的自制力,遇上她好像一点用都没有了。
“红儿。”
“干嘛”突然这么亲昵地唤她,害她的心又咚咚的地一声,乱跳了下。
“醉仙谷在哪里?”他忽然问。
“为什么问这个?”她狐疑地反问。
“问了之后,上你家提亲。”他理所当然地道。
“提、提亲?!”她惊讶地差点结巴。
“你呀,我抱也抱了、吻也吻了,难道你想不嫁我吗?难道你以为我让你叫相公是叫着玩的吗?”他笑的一脸理所当然。
“难道不是吗?”才说完又看到莫云聪快变脸了,她好像又说错话了。
“我会未老先衰一定是你害的。”莫云聪苦笑,算了,等她开窍再去提亲也不迟。
之前她一直以为他说的叫他相公是开玩笑啊,可是相处这些日子,他对她还算不懒,就是一点她不喜欢,老要管制她喝酒,虽然师傅也会管制她,但只要她对师傅一撒娇,师傅就会顺着她,莫云聪可不会,不行不行,大大不行,没他奸诈已经很惨了,如果嫁给他,那她不是一辈子都被他管定了吗?咦?一辈子?她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红儿,红儿。”他伸手在她面前挥一挥,她在发呆,她是属于那种一心不能二用的人,而她的机灵中,又含着一些小小的迷糊,不,应该说是很迷糊,容易分心、也容易忘事。不过,在他眼里,那是很可爱的小缺点,会让他更想疼宠她。
“啊?什么?”她终于回神。
他掩去一声叹笑,指着天空:“看,月亮西移了。”
“真的耶!”月亮真的会动耶。刚刚还在东边的圆月,现在已经偏向西,可是月光依然绚人,她一时望呆了。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他搂她在身前,在她耳畔低诉。
这是示情,她不知明不明白:“红儿,有没有好好听我说的话。”他低道。
“什么话?”他说的诗吗?这两句她听过,是诉爱,诉爱?脑海里嗡嗡响,莫云聪,爱她。
“红儿。”
“啥,啥事?”
“别一脸震惊,很伤人的。”知道他的心意有这么吓人吗?这丫头真会打击他的自尊。
“我,我,”她不知道耶,为什么突然事情好像变得很复杂。
“算了,不逼你,总得让你适应。”他的急切吓到她了,早知道就不该为么快告诉她。
“哦。”
没拒绝?说明她心里真没有他,莫云聪感觉有些失落。
“我……”
“嘘!”莫云聪突然压住她的唇,她立刻噤声不语:“待在这里,我去解决他们。”
“我跟你去。”她立刻道。
“不用,这些人还难不倒我,你在这里看戏就好。”莫云聪扶她坐稳后,随即往下跳,落地无声。还真的把目标放在他身上,这些人脑袋里都装些什么啊?想暗算他,有这么容易吗?
女儿红看着下面从暗处窜出的几道黑影,霎时,就见刀光闪闪、白影飘飘,在数十道森然刀光中,白衣人气定神闲,游刃有余的穿梭其中,甚至借力使力,踩着玄妙的步法,一下只剩两个人,赫见他们又动手开打,莫云聪不惊不惧,仅是冷笑一声,扬手一挥,银剑挡刀回击。霎时间,刀剑交击的铿锵声四起,青光冷芒闪耀不绝,三道身影交战不休,快得让人几乎要分不清谁是谁来。
杀手没想到对方身手这么好,带来的人只剩带头两人,又久攻不下 杀气大盛,狠不得立即手刃眼前的白衣年轻男子,出招更是冷厉狠绝,刀刀直取要害。
感受到对方浓浓的杀气,每一刀皆凶残异常,摆明要取自己性命,莫云聪不禁勾起冷笑,甚少遇到如此强悍对手,当下好胜心亦起,手中银剑霎时化为万道光芒,雷霆万钧直逼对方,对方也不是吃素的边守边攻。
堡内护卫已经赶到,想帮忙却插不了手。
“哇玩真的啊…”一旁,原本嬉笑看戏的女儿红,在惊见对方认真起来,都使出致命绝招,当下吓得惊恐吼叫,飞身向前扑去。
身影却宛如流星般射去,介入三条交缠不休的缠斗当中。霎时,两道喷洒在空中的血珠与「砰」地一声响像是同时发生,随即那两条缠斗的身影双双往後摔飞出去,换了个圆脸姑娘俏生生地站在那儿。所有的变化都在眨眼间发生,让所有人几乎应变不过来,在瞧清那姑娘的面貌后,诧异地喊了:“红姑娘。”闻声,女儿红神色冷煞朝护卫他们瞥了一眼,好像在责怪他们没帮得上忙,随即缓缓朝胸前中了一剑另一个中了一掌,如今鲜血直冒,倒在地上还爬不上来的两人走去。
“红儿手下留情,要留活口。”女儿红发飙了?这个从识相到现在性情就懒散随和,从不发怒的小酒鬼,没想到也有发火的时候,是为自己吗。
恍若未闻,女儿红来到尚未爬起的人身旁,向来慵懒含笑的嘴角此刻却勾起凶残笑痕。
“敢伤我相公?”含笑嗓音一落,足尖已踩上一人胸膛,也未见她有使啥劲,就听「啪、啪」肋骨全都断裂声响起。闷哼一声,杀手痛得冷汗直冒,却怎么也爬不起来,只能愤怒狠瞪著眼前这个不知又从哪儿冒出来的女子。
听女儿红说众人才看到莫云聪身上被剑划伤,鲜血染红了白衣,但没有流出太多,伤口应该不深。
另一个才好不容易站起本想用剑击她,却见女儿红像闪电般把他扑倒在地,手按在他的脖子上,啪啦一声,被扭断了。
爬不起的杀手惊恐的看着她,上次没刺杀成莫云聪,这次上头派他们两个可是堂堂楼主,通常楼主一出手,没有完成不了的任何,没想到根本抵不过她一招,莫家堡竟然有这么历害的人物,看来接下这笔生意真是得不偿失。
“把尸体处理掉,把那个关进地牢。”对着手下安排。
女儿红又恢复了醉醺醺的样子走到莫云聪身边关心的问:“相公你没事吧?”看她这样,福伯很怀疑刚才那个满身血腥味的姑娘根本就是别人。
“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呀。”她虽只出一两招,莫云聪就看出自己也不是她的对手,她天真无害的样子,却拥有那么绝妙的身手,好在她是遇见他,如果她这一身武艺被有心人利用,怕是会对外界掀起一翻腥风血雨那。
“呵呵,没事的话我能不能去睡了。”打个哈欠,眼皮快受不了了。
“去吧。”溺爱的摸摸她水嫩嫩的脸才退开,她刚刚的盛怒是发现他受伤了对吧?这么说在她心里自己是有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