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5年08月24日 15:16
天才刚亮,她所居住的房间里,立刻涌进好几名江央容带来的丫鬟,她们成婚,啊哥只通知了赵赢睿和风无痕,没想到大肚便便马上要生的容姐姐硬要跟来,赵赢睿没办法只能多带点丫鬟让她跟。
风无痕也来了,这次来还带了一位双目失眠的姑娘,他的言行举止不再像当初见他时的放浪不羁,而对那名莫姑娘更是深情款款,不难看出他对那名姑娘是真的动了真情,她好想知道他与那名姑娘所发生的故事。
丫鬟们仔仔细细的替她打扮,然后换上嫁衣,接着,养育她近十年的啊娘就来了。
“啊娘”她从镜子里看到她走进来,立刻转身,古清如慈爱地笑着,很满意地看着一身嫁衣、更显得美艳不可方物的她:“记得我把你带回来的那一年,你才五六岁。”
“我现在已经十六岁啰。”她娇憨地接口。今天是她跟玄玉石成亲的日子。
虽然她在这儿住了十年,但是嫁给啊哥后身份就会有点不同了,会从少女变成一名少妇,她和啊哥虽然亲近,但终究有男女之别,住不同的院落、受不同的管教,玄玉石是啊爹调教出来的,啊爹有多严厉她是知道的,而她则是啊娘教出来的,因为啊娘宠她,所以她学的东西都很随意,啊娘没有特别强求。
“如果你爹娘能看到你今天的模样,一定会很高兴。”古清如又感伤、又欣慰地拭了下眼角。
“啊娘。”她体贴地低唤着,脸上有着小女儿的依赖。古清如一扫感伤,拉着她坐下来。
“那一年,你爹娘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我其实就在私下有跟你啊爹说过,希望将来让玉石娶你,你会觉得我太自私吗?”当然她也是有确定玄玉石的心意后才提出来的。
“不会。”她摇摇头,从五六岁来到桥连山,到现在整整十年,她想不出她的生活里如果少了啊哥,没有啊爹啊娘会变成怎么样。
“那就好。”古清如宽慰地道:“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但这十年来,你就像我女儿一样,我疼你爱你可不比亲生的差、玉石他成熟又懂事,个性沉稳,我相信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疼爱你。”这样,她也无愧于张家夫妇了。
“我知道。”因为啊哥一直都很疼爱她。
古清如光瞄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兮儿的天真与活力,配上玄玉石的世故与沉稳,两个人个性互补,以后再生些娃娃桥连山绝对会很热闹。
“夫人、小姐,时辰快到了。”守在门口的翠竹提醒着,古清如笑看了她一眼。
“来,让啊娘帮你戴凤冠。”缀满珠饰的凤冠沉甸甸地套在她头上,让张兮兮的新娘妆扮更形出色,古清如赞叹地看着。“你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张兮兮以前虽然鲜少下山,但是她每到之处,都令人惊艳。张氏夫妇把这个女儿生得太过美丽了。
“娘,谢谢你养育我十年。”张兮兮噙着泪,以一种感恩与辞别母亲的心情跪下来,对古清如拜谢。
“傻兮儿,快起来。”古清如连忙扶起她:“啊娘这也是有私心的呢,把你养大,然后留你在这儿嫁给你啊哥,一点都不赔本。”
“啊娘!”张兮兮破涕为笑。
“好了,啊娘该出去了。”盖上红头巾,古清如牵她到椅子上坐好等待,然后交代完翠玉待会儿行礼的细节,这才离开。
虽然 新人就在桥连山省略了迎亲的过程,但办一桩喜事,对没半点东西的桥连山来说也足够人上下忙翻了,好在赵赢睿带了不少人来帮忙。
走到客堂前,大家都已经聚在里头了,柯武湖和古清如坐在厅堂上的位置,看着一对儿女在他们面前拜堂、许下今生相守的闭约,两老都感动的几乎要流泪。
一句:“送人洞房”新娘美丽的倩影、新郎俊挺的身形消失在众人眼界之中。
“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呀。”江央容对大家说道,所有人全笑了出来。
没穿过拖地长裙的张兮兮差点绊到自己的脚,幸好一双臂膀及时搂住她的腰,免了她当场跌倒出糗的命运。
“小心些。”她就是这么容易分心,连成亲这天,都还要考验他的应变能力,玄玉石好气又好笑。
走到门口 他将红包给了随待的丫头,打发她们走,然后亲自牵新娘进新房。
他有一点点时间,可以和刚刚成为他妻子的兮儿相处,谁都不准来打扰。
在扶新娘坐上床沿后,他用了一点点时间欣赏她难得安静的模样,脸被红巾盖住,而她身着红色喜衣,双手交叠、规规矩矩地放在并拢的腿上,看起来沉静、安详,跟平常的活泼完全不同。
想到沉重的凤冠会累坏她,他取来秤尺,依规矩挑开了盖头巾,然后被新娘的绝美夺去呼息。尽管天天见面,但是着了新娘妆的张兮兮却美的更逼人。
“啊哥。”这种情况下,她难得害羞了。他的注视和平常不同,含了一种……让她心慌的不明火焰。
玄玉石回神,斟满酒杯后,端着坐上床沿,含笑地望住她:“交杯酒。”她接过,两人手臂相交后,她轻啜了一点酒,为它的苦味皱了眉。
玄玉石拿过她手中的酒替她喝下。
“这是容姐姐送给我的。”从一旁拿出江央容送给她的礼盒,小心的拆开。
“是什么东西?”他接过手替她打开,是一帛上好的丝巾,上面秀了一些密密麻麻的字。
“白头翁、例当红梅月下老,红娘子、艾纳宾榔结良缘,锦地萝、桄啷桄啷前开道,杈子股、东墙东墙响连天,红樱帽、黑丑白丑抬花桥,紫罗衫、鹦哥八哥奏管弦,使君子、佛耳横吹凌霄管,女贞子、含羞怀抱枇杷弹,夫妻惠、钩吻共饮茭芯酒,千年艾、阿胶同度杏附年。”念完这些,玄玉石不得不佩服起江央容来,当被能让皇帝差点心动,不管她有没有丈夫想纳为妃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是用一些中药写出的一场婚礼,想不到济世救人的东西,容姐姐竟然能把它改成这维美的诗句。”让张兮兮也好生佩服。
从这些药婚礼不难想出江央容对这份礼物的用心:“把它收好,这可是王妃的心意。”
张兮兮接过小心的把它收起来。
“兮儿按规矩我得出去谢客,你在房里等着,不会太久我就会回来明白吗?”张兮兮点点头玄玉石才离开,虽然客都是自己人,但礼不可废,玄玉石还是得出去敬酒。
一个时辰后,玄玉石被两名好友有意识的灌醉,脚步有些摇晃的走回来, 一进房,张兮兮已经换上平常的蓝色女装,半靠着床柱打盹。
“兮儿。”他轻摇着她。
她惺忪地琤开眼,一见是他,自然地露出抹笑,抱住他,随即感觉他的神情有点恍惚:“你还好吗?”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喝醉的模样。
“很醉。”老实的跟她说。
“那?”她该怎么办。
“我没事。”他是有点醉,但并没真的醉了,横抱起新娘,玄玉石的目标,当然是柔软的床榻,开玩笑,成亲一辈子只有一次,人可以醉死,但洞房花烛必须今晚过。
她脸颊微红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事:“啊哥。”
“嗯。”他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
“我…我没有。”抱紧他的手臂与结结巴巴的模样,充分泄露她的紧张与无措。
“我也没有。”很没情调的玄玉石笑了出来。
“啊。”张兮兮圆瞠着眼。
“不过你放心,我不至于连该怎么做都不知道。”算是对她的保证,不过这算哪门子保证。
“我觉得你在取笑我。”微眯眼,表达出她的不满。
“没有。”该被笑话的对象应该是他而不是她,轻放她在床上:“会怕我吗?”
她摇摇头。
“那么不用担心只要顺着自己的感觉就好。”
伏下身两人一同往床上倒去,天长地久,两心不移。喜帐落下,红烛持续燃烧,鸳鸯榻上传来轻轻浅浅的呼息与娇吟……嘘,闲人莫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