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苏晓那憔悴不堪的脸，沈临夏不由难过。

“顾城欢，你还记得在凤凰的那个酒吧里，苏晓问了你一个问题，她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随便的花朵，如果我是呢？’那时候，我们谁都没有在意，现在回想起来，苏晓那时候就有提醒你我，她不如你想像得那么纯粹。苏晓一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得到爱，她不敢爱，可是她恰恰是我们之中最渴望爱的人！”

“顾城欢，其实是我们错了，面对苏晓无数次的奇怪失踪，我选择不深究，你选择不追问，我们自诩是苏晓最要好的朋友和最爱她的人，自以为不干涉就是我们所给予的最大包容，其实不是这样的，我们根本不懂她，根本没有真正的去了解她。我们永远只看到她微笑的时候，她流泪的时候我们都不在，所有的一切，本不该由她承担，却一直是由她承受。晓晓一直说她不配得到你的爱，可其实是你不配爱她，而我不配成为她的朋友！”

沈临夏的一席话，让顾城欢猛然惊醒。是啊，自以为送她几束玫瑰就是爱她，自以为一直跟在她身后就是爱她，自以为在她耳边诉说几句情话就是爱她，可这些虚无缥缈的所谓“爱情”还抵不上在她需要时的一个温暖怀抱来得真实。

“其实，晓晓根本不希望我来找你，她希望此时此刻你能离得她远远的，这样，你就不用承受来自外面的流言蜚语。她希望你能快乐，希望你就算没有她也能很快乐很快乐……”

“没有她，我怎么会快乐。”顾城欢喃喃低语。

“晓晓从来都不为自己着想，从来都为他人想得多，她这一生，简直就是在为别人而活。好不容易，她终于想为自己爱一场，可又出了这样的事，怎能不绝望呢。”

“你说，晓晓绝望？”顾城欢一把拽住沈临夏的手腕，声音提高了好些分贝。

沈临夏忍着痛回答：“我看得出来，晓晓真的很绝望。此时此刻，她真的一无所有了。来找你，是我自作主张，因为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她总是盯着电话，想等你却又不愿你成为众矢之的，那份煎熬，你能明白吗？”

顾城欢撒开手，顺着墙壁滑下，很无助的样子。

“如果你觉得苏晓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女孩，你不再爱她了，我想晓晓也不会怪你的。只是，能不能请你陪她度过这段难熬的日子，不需要你去看她、去陪她，只给她打个电话就好了。让她听听你的声音，让她不再这样绝望下去。可以吗……”沈临夏近乎乞求。

“不！”顾城欢回答得斩钉截铁。

沈临夏心一冷，鼻子开始发酸，眼泪在眼眶里旋转着想要落下来。

“不，我没有不爱她了，我对她的感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就算她不是我想象中的模样，我对她还是一如初衷。”

沈临夏惊喜的抬头，确认自己没有出现幻听。

“对！没错！我爱她，就要爱她的全部。”顾城欢突然站起来，逆着光线，沈临夏看不清他的眉眼，但她明白晓晓没有爱错人。

顾城欢抓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冰冷的女声传来。

顾城欢眼神里好不容易升起的明亮的光又黯淡下去，尽显一片失望之色。

“我问问亲亲。”沈临夏给左梓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