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6年05月09日 22:11
缘自有天定,我绝不会强留。”
世间无一本史书证明,我与他的缘已尽。
我问道:“神父凭何知缘起,又凭何知缘尽?昔微两次喝下忘川水,却又一次次再遇见他,这何尝不是一种缘分?”
神父脸上有些愠色,语气很不平静:“我三万年前拼尽一身修为将你从诛仙台救回,难道是为了你此番来质问我?”
他说得委实动情,说尽了为人父者对一个不成器女儿的无奈。我反驳他当真是有些不孝,如今这光景,还是软些好。
我喏喏地跪在地上,恳切道:“请神父放昔微出去。”
神父脸色缓了许多,语重心长道:“昔微,前几日狐帝来与我说起你与子煜的婚事,三万年前你本就负了他,如今若你愿与他成婚,修狐凤两族之好,我便将你放了出去。”
我大惊,三万年已过,却不知这狐帝为何又提起这桩子事。
我咬紧牙关誓不从。
神父甩袖而去,只留下一句话:“你在这地牢中好生反省,何时想通何时我放你出来。”
我生平第一次觉着地牢设计的太牢固委实碍事,鸾凤殿的地牢加了九九八十一层仙障,我硬闯了十次,终是未能逃出。
我在牢中困了二十多天,终是迎来了第二位探望者。这次却不是神父,而是白子煜。
他站在仙障外,眼神十分迷离地问我:“昔微,你可还记得我。”
我对白子煜,除了在青丘国与姻缘台上匆匆两瞥,便再没其他印象。我琢磨着他说得记得应是记得有他这一个人,便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他脸上露出些欣喜之色,蹲下身与我道:“我在青丘候了你十多年,为何你却从未回来过?”
他这话问的我十分茫然。
显然他看出了我的迷茫,叹着气道:“听说你去跳了忘川河,怎么,你想起了与他的往事,却独独忘了与我的那一段?”
我愈发地迷茫,只希翼着他说出些什么解了与我的疑惑。
可叹他并没有那般善解人意,只话锋一转又问道:“听说你宁愿关在此处也不愿与我成婚?”
我答道:“你无情我无意,我不愿与你互相折磨。”
他微眯了眯眼,吐出几个字:“你怎知我对你无情?”
我晃了晃神,装作未曾听懂:“我现在只想从这地牢中身无负累的出去。”
他神色一凛:“你把我当作你的负累?”
我揉了揉额角方才明白我方才说的话多有暗示之意,便打个哈哈与他说道:“若白公子能让我神父将我从地牢放出,昔微不胜感激。”
他将我从上到下扫视了一番,冷冷道:“你的眼中果真只有他,失忆后如此,拾忆后仍是如此。昔微,你可知我对你用情很深。”
我十分诧异,我与他不过两面之缘,他却说他对我用情很深,我慌乱的很。待我回过神来想要再问些什么,他却已是拂袖而去。
在白子煜来过的十日之后,神父亲自来地牢将我放了出去。
他一脸恨铁不成钢道:“白家公子待你如此好,你却不知珍惜。”
出乎意料地,神父并未为难我,只嘱咐:“你与东海七太子向来相熟,你且去东海走一趟,半月后昔蓝的婚礼,万不可出半点岔子。”
我疑道:“为何不让二哥前去?”
神父白了我一眼,嗤鼻道:“他巴不得这桩婚事黄了他好有戏看。”
我喏喏地尊了他的命,转身便要出太虚境。
“阿微。”神父在身后叫住我,顿了一顿有些伤情地说道:“莫要怪阿爹,阿爹只是不愿你身困情劫。”
神父自升上神后,再没让我唤过他阿爹。
我叹了口气,淡然道:“我知道。”
若要说到生平怕事,那与东海打交道便是一遭。当年我与东海三太子,情不投意不合,却硬生生被逼出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订婚宴,订婚虽未成,嫁期却照定,当年我神父神母倒也是有些荒唐。不过那东海三太子倒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在东海也算是百般待我好。后来我逃也似地去了鬼蜮山,他便瞧上了蓬莱五公主,也算是一桩大好姻缘。不过毕竟曾订下过亲事,见面免不了有些尴尬,于是千百年来我便与东海少有来往,倒是我二哥仍然常与东海那帮太子厮混,平常也会与我说起各个太子的事情。
说起东海七太子,天界都说其实乃顽徒,同我二哥,八弟并称三大浪荡子。我早年常同我二哥玩耍,便也知道他们几个性情,外表虽是顽劣不堪,却也是至情至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