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6年05月30日 17:22
只有两种可能,那就是外界动荡很大,这些人要转移阵地,而她的藏身之处也不安全了,给这些人一种紧张感,如此一来,她只能被调离地方。还有一种就是,外面的人查到他们的蛛丝马迹,对他们造成了严重的威胁,她被押着当威胁的筹码。
但无论哪种情况,都是对她最不利的。极有可能,她的小命都保不住。然而,现在这副残废的身体,她想……再慢一点的话,她也活不成了。
面对着这样随时会殒命的危险,她现在突然蹦出了对生的渴望,她是多么想活下去,好好看看她的亲人,她的朋友,告诉他们,自己还好好的。多么想活下去,想看看他,想完成自己还没做的事,世界那么大,她还想去看一看,活着能做好多事情,做自己喜欢的,热血的,无论是怎么样,活着应是那么幸福……
可是,她的生死已经不是由她来决定了,从她答应去做这些开始,她都不指望生命由她自己掌控。不过她没有后悔,她甘之如饴,如果能帮到他,如果能帮到这么多人,这个国家,突然之间觉得死并不是那么可怕了。
如此想着,她暗暗勾起唇角,她已经做好准备。
车子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停了下来。
一下车,莫云笑就感觉到了风,还不小,旁边有汽笛的声音。她愣了愣,居然是码头。难道真的是来做筹码的?
还未等她细想,头套忽然被揭开,眼前朦朦胧胧。男人指着她一个比她大出许多的东西说:“进去!”
她被迫委身重新蹲进了另一个空间里,而后,她眼前的光亮被关上。
不过由于这个空间留有通风口的关系,她的视线范围之内并不算是很黑暗,可她的眼睛还是不能视物,感觉到眼睛的酸涩,莫云笑只得重新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困顿感袭来,整个身子酸软无力,还泛着隐约的痛感,她皱了皱眉,难道是又开始发病了?
果不其然,刺骨的冰寒也随之袭来,伴着剧痛,她咬牙,紧紧闭着眼睛,攥的手指甲陷进了肉里,有鲜血从瘦得皮包骨的手掌里流出来,额角的汗也止不住。
她重重喘息着,感觉到这次的发病较之前更严重,应该是空气不流通的关系。
过于专注应付痛楚的她并没有留意到外面的声响,直到那隔绝黑暗的东西打开,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她猛地睁开眼睛,被光线刺激的微微眯了眯眼,她顿住了动作,看着朦胧视线里靠过来的黑影,冷汗直冒,这是要解决她了?
“笑笑……”隐约有些不稳的声线很熟悉,熟悉到她感觉自己的眼泪不停地往外涌,瞪的溜圆的眼睛,纷乱的思绪蓦然止住,看着那个人缓缓靠近,鼻间满是熟悉的香味,模糊的视线里伸来的手将她的束缚解开,而后再缓缓将她揉进怀里,手臂越箍越紧,紧的她差点窒息。
她迟疑地伸出手去,瞪圆的眼珠子动都不敢乱动,小心翼翼地伸手触他后脑勺冷硬的发,她听见自己沙哑而断续的声音在问:“苏……苏予墨?”
抱着她的那副身体颤了颤,而后回答,“是我……是我,笑笑,是我。对不起。我来晚了。”声音那么温柔,隐约哽咽,是她的错觉吗?
“我在做梦吗?”
她的泪不停地往眼眶里溢出来,满的溢出来,一时汹涌得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