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5年08月27日 13:50
喜欢你的,但,但是等我去北京再给你肯定的答复……可以么?”末了,她猛地抬头看他,期望他能给些答复。如今米安落这样,她不想风花雪月太多,但是由着他一直追随着自己,而没有给他什么应承,算是说不过去的,更何况她……喜欢着他。
她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他,看见他那总是淬了温柔的眸子淡淡地熏染开,钻出几分欣喜类的情意来,看得他弯了弯眸,一只手覆上她一双张得大大的眼睛……温软有薄茧的感觉自眼睛袭来,很舒服,又阻隔了光明,她只听得他在头顶似是无奈地笑了,说的话也带了几分淡淡的温柔和促狭:“笑笑,不要那样看着我,你说的我都答应……”
……
高铁站入站口站了个眉目如画的男子,他举目朝着站口里面望去,瞧着那抹淡色的身影渐渐消失,脸色尽是温柔,惹得旁人注目。
待那身影消失之后,他才收回视线,接起一旁早就响着的手机。
“喂。”
“……”那边的人似是说了什么,混杂着周遭的噪音,只有男子才听得清楚。
他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的话,眉目渐渐平和,再也看不出刚才的温柔,有些面无表情的淡然,末了只说了一句:“好。”
……
一路的高铁急赶,终于在一个小时之后到了H市,莫云笑两姐妹再也顾不上其他,匆匆忙忙地坐了出租车,赶到米安落所在的医院,又快速地问了病房号,到了门前推开……
室内明亮,有天光照进来,阳光恰好被薄纱的窗帘挡住。室内比较宽敞,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白色的病床……病房内除了床上的人,一个人也没有,通白给室内造就了宁静的气氛,莫云笑两姐妹不由得放轻了脚步走了进去……
病床上躺了个人,条纹病服,头部缠了层层叠叠的绷带,罩着氧气罩,双眸紧闭,呼吸微弱。
此刻的米安落很安静,安静得就像是只是睡着了一样。如果不是头上的绷带,和氧气罩以及她苍白的面容,或许莫云笑真的认为她只是睡着了一样,睡得过分宁静了些。
莫云笑细细地将她瞧着,目光在她度了层光芒的脸上仔细描摹着。她还记得,她那天面目娇羞地面对她的疑问,再一脸温柔地描述她和心底那人的过往,活生生的表情犹如在昨日。而如今,她躺在病床一动不动,倒真像睡过去了一番,不再有那番鲜活的表情,有的是她闭着眼,苍白面容的安静模样。
世间万事无常,明明一个鲜活的人过了几日就变成了一副脆弱不堪的沉睡样子。天意捉弄人,莫云笑第一次感到了世事无常,生命脆弱……
“你们来了。”
暗沉沙哑的嗓音打破了莫云笑的思绪,两人回头,看到了病房门口的莫栎朔正朝她们走过来。此时的他衬衣依旧是白净的样子,可是没有了一丝不苟的感觉,领口解开了一两个扣子,满脸疲惫,眼下依稀可见的青色,胡渣乱横,额角还贴了层OK绷和棉花,像是经历了几年的沧桑……
莫云笑第一次见到兄长这样,怔了怔,问:“哥,你还好吧?”
“我没事。”他没看她,只是投目看向病床的人,目光竟是夹杂了温柔。
这让莫云笑两人都愣了愣,心下也都明白了过来……看着莫栎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再细细地为米安落按了按被角,举止温柔,莫肥肥忍了忍,还是问出口:“栎朔哥,那落落的情况是……”
莫栎朔似是顿了许久,背影僵了许久,才缓缓答道:“医生说,她可能一辈子也醒不过来了,除非奇迹发生……”那语气竟是无比的苍凉。莫云笑两人一愣,眼泪止不住地扑哧扑哧掉了下来。然而莫栎朔似是不管她们在不在似的,继续喃喃开口:“她这是惩罚我对她的不闻不问呢,然而,她做的我又何尝不知道……”
莫云笑看着面前兄长静静的忏悔,看着他执了那个最喜欢他的女孩的手,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温声细语地跟她说着话……
一切都像是变了,她的兄长不再面无表情地冷漠,不再像是无视米安落的付出一样冷漠……
米安落用了差不多自己一条命换来了莫栎朔的珍视,或者说莫栎朔一直以来都是和她一样的心境,只是表达的方式不一样,让她看不出来罢了。莫云笑常想,她这么做值不值得,花费了一条命才换得一个男人的醒悟?许是不值得的。
后来,她才明白,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只道是用情已深……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以生死相许。以前总是不屑于这样的情深,或许不信这样的情深,但是现在她信了,自家兄长和好友这番,如同她和苏予墨一样,用情者当局者迷,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