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3:22
一批获得假期的当然是我们的那四位朋友,而且阿多斯从德。特雷维尔先生那里获准的是六天而不是四天,六天中又外加了两夜。“噢,天主,”达达尼安说,“我觉得,这件小事,没必要劳累大家。用两天的时间,跑死两三匹马(这小意思,我有钱),我就可以到达贝蒂纳。我把王后的信送给修道院院长,把我心爱的宝贝儿要出来,不是把她藏在其他地方,而是把她带回巴黎——在巴黎也可把她藏得好好的,尤其是红衣主教远在罗塞尔期间。而一旦战事结束,由于我为王后效劳过,王后一定会答应我们提出的要求。所以,你们就呆在这里,有我和布朗谢跑一趟就足够了。”对这种主张,阿多斯平静地答道:“我们也一样,我们也有钱,钻石戒指分得的钱,我还没有喝光——波尔多斯和阿拉密斯也一样。请您好生考虑一下,达达尼安,”他接着说,语调儿非常沉重,“贝蒂纳是在红衣主教和穷凶极恶的米拉迪碰头的那个城市里。②如果您只和四个男人打交道,达达尼安,我就会让您一个人前去,而您却可能和那个女人打交道,这样,我希望我们四个一起去。”“您吓坏了我,阿多斯,”达达尼安嚷起来,“究竟怕什么,天主?”“不是怕什么!”阿多斯回答说。达达尼安打量着他同伴们的脸,他们和阿多斯一样,一个个都表现了忧虑的神情。这样,他们便上马赶路。二十五日晚,他们赶到了阿拉斯。达达尼安在金齿耙客栈下了马,刚要了一杯酒,就见一个人骑着马从一驿站大院里冲了出来,向通往巴黎的大道上急驰而去。那人赶到大街时,达达尼安看到,现时虽是八月,那人却披着一件披风。一阵风掀①吕伊纳(1578~1621):先是路易十三的训鹰手,后成为路易十三的宠臣,被封为公爵。②前文中并没有交代阿多斯等人是如何知道红衣主教与米拉迪将在贝蒂纳接头这一情报的。开了帽子,那人一把将帽子抓住,急忙把它戴上,并把它拉得很低。达达尼安看到此人,突然变得脸色苍白,手中的杯子也落到了地上。“您怎么啦,先生?”布朗谢问道,“你们快来呀,先生们!”另外三位朋友立刻跑了过来,他们发现,达达尼安在向他的马那边跑过去。三个人将他挡在门口。“见鬼,您要去哪儿?”阿多斯厉声喝道。“是他!”达达尼安喊道,他气得脸色惨白,“是他!我去追他!”“谁?”阿多斯问道。“他,就是那个家伙!”“哪个家伙?”“我的倒霉的灾星——他总给我带来不幸——我遇上那可怕的女人时,陪伴她的是他;我要与我的朋友阿多斯决斗时要找的那个人也是他;班那希尔夫人被绑架时我看见的那个人还是他!我刚才看清楚了,就是他!”“见鬼!”阿多斯若有所思地说。“上马,各位,上马!咱们一起追。”“亲爱的,”阿拉密斯说,“请考虑一下,那个人和我们所去的方向是相反的,他新换了马,而我们的坐骑却疲惫不堪,因此,就算跑死我们的马,也是不可能追上那个家伙的。放过他吧,达达尼安,去救那个女人要紧。”“喂,先生!”一个马夫追着那个陌生人大喊,“喂,先生!您的帽子里掉下一张纸!喂!”“这位朋友,”达达尼安对那人道,“半个皮斯托尔换那张纸!”“好吧,先生,拿去吧!”马夫为他得到这笔外快而高兴,回院子去了。达达尼安打开那张纸。“写着什么?”他的朋友围着他问道。“只有一个词!”达达尼安说。“对,”阿拉密斯说,“这是一个地方。”“艾尔芒第艾尔,”波尔多斯念道,“艾尔芒第艾尔,不知道这是哪里。”“这是她的笔迹!”阿多斯大声说。“我们得仔细留着这张纸,”达达尼安说,“也许我的半个皮斯托尔没有白扔。上马,朋友们,上马吧!”于是,四个伙伴跃马飞奔,奔向贝蒂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