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3:22
什么?“米拉迪惊诧地问。”把双臂套住我的脖子,不必害怕。“”我会使您失去平衡的,那我们俩就全完了。“”您放心,我是水手。“米拉迪伸出双臂套进菲尔顿的脖子,身子出了房间。菲尔顿开始缓慢地下着绳梯,风暴将他们刮得在半空中忽忽飘飘。菲尔顿蓦地停了下来。”怎么啦?“米拉迪问。”别出声,“菲尔顿说。”我听见有脚步声。“”我们被发现了?“接着是一阵沉默。”不是的,“菲尔顿说,”没有关系。“”那到底是什么声音?“”是巡逻队在夜巡。“”他们走哪条路?“”就在我们下面。“”他们会发现我们的。“”不会的——只要没有闪电。“”他们会碰上绳梯下端的。“”绳梯放得离地还有六法尺。“”他们来了,天主!“”别出声!“他们两个人,悬在半空,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巡逻士兵们说说笑笑地在下面过去了。他们,真真度过了一个可怕的时刻。他们听着巡逻队远去了。”我们得救了。“菲尔顿说。米拉迪哼了一声,昏厥过去。菲尔顿继续攀梯而下,到了绳梯的底端,便双手抓紧绳梯继续往下攀。下到最末一级,双手吊着身躯,双脚刚好够到地面。他低下身,捡起那袋金币,把它放在嘴边咬住了它。随后,他把米拉迪抱在怀里,朝着巡逻队所去相反的方向跑去,顺着悬崖峭壁往前走,到了海边,然后吹了一声哨子。同样一声对应的哨声传了过来,一会一只载着四个人的小船出现了。小船想尽可能地靠近岸边,但这里水太浅了,小船不能靠岸。菲尔顿便踏进齐腰的水向前走去。大海汹涌澎湃,小船犹如一只蛋壳在浪中颠簸。”向单桅帆船那边划,“菲尔顿说,”快!“那四个人划动摇橹。然而毕竟是离城堡越来越远了。夜色凝重,因此,从岸边也就不可能看到这条船了。一个黑点儿在海面上晃动。那就是那只单桅帆船。菲尔顿解开了绳子,接着又松开了绑着米拉迪双手的手帕。菲尔顿弄起一捧海水,将它浇在米拉迪的脸上。米拉迪长叹了一声,睁开双眼。”现在我在哪儿?“她问道。”您得救了。“年轻军官答道。”噢!得救了!“米拉迪大声喊道,”这就是天空,这就是大海!我呼吸的这空气是自由的空气。啊!谢谢,菲尔顿,谢谢!“年轻军官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可我的双手是怎么啦?“米拉迪问。因为米拉迪抬起了手臂,发现了她的双腕的勒伤。”唉!“菲尔顿看着那双标致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噢!没有关系!“米拉迪大声说,”现在我想起来了。“米拉迪双目环顾四周。”它在那儿。“菲尔顿用脚踢一下钱袋。小船靠近了单桅帆船。值班水手用传声筒向小船呼叫着,后者回了话。”那艘船是什么船?“米拉迪问道。”是我租来的船。“”它要去哪里?“”随您的便,您只要把我带到朴茨茅斯就行了。“”您去朴茨茅斯干什么?“米拉迪问。”去完成温特勋爵的命令。“菲尔顿惨然一笑说。”什么命令?“米拉迪又问。”因为他已经怀疑我,所以,他要亲自看守您,因此就派我替他去找白金汉签署流放您的那道命令。“”可是如果他怀疑您,又怎么会将这样的命令交给您呢?“”我想他断定我不知道我所带的是什么。“”您现在就去朴茨茅斯吗?“”我不能再耽搁,明天就是二十三日,而白金汉也在明天率领舰队出发了。“”他明天就出发,去哪儿?“”去罗塞尔。“”他不该就走!“米拉迪叫起来。”请您放心,“菲尔顿说,”他是走不了的。“米拉迪高兴得浑身发抖,她猜到了年轻人将要做的事!”菲尔顿……“她激动地说,”如果您死了,我跟您一起死。“”别出声!“菲尔顿说,”我们到了。“果然,他们乘坐的小船靠近了单桅帆船。菲尔顿第一个攀上了舷梯,向米拉迪伸出手来,众水手则架着她。片刻过后,他们登上了甲板。”船长,“菲尔顿说,”这就是我对您说过的那位女士,您务必安然无恙地将她送到法国。“”不多要,一千皮斯托尔。“船长说。”我已经付了您五百。“”没错。“船长说。”再给您另外的五百。“米拉迪边说边把手伸进钱袋。”不,“船长说,”我说话算数,我已跟这年轻人商定好了。另外的五百等到了达布洛内再付给我。“”我们到得了那里吗?“”保证安全到达,“船长说,”错不了的。“”那好,“米拉迪说,”如果您说话算数,您将得到一千。“”您真是大好人,漂亮的夫人,“船长大声说,”但愿我能经常碰到像夫人您这样的顾客!“”现在,“菲尔顿说,”您先送我去小海湾,您清楚我们有约在先。“船长听罢用他的指挥代替了回答。早上七点钟左右,这艘船便在指定的海湾下了锚。在这段航程中,菲尔顿向米拉迪讲述了他是怎样没有去伦敦却租了这条船;在攀登城堡的高墙时,是怎样一边爬一边在石头缝里插进一些扣钉,以便让脚踩上去;至于剩下的事米拉迪就全都知道了。米拉迪则竭力鼓动菲尔顿去完成他的计划,尽管眼前这个狂热的年轻人更需要的是克制,而不是狂热的鼓动。双方有约定,如果到了十点菲尔顿还不回来,她就先行动身。假若菲尔顿完成了使命而且是自由之身,他一定会去法兰西,到贝蒂纳的加尔默罗会女修道院找米拉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