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3:22
“阿多斯说。阿多斯叫来各利莫,用手示意他将肉用巾包好。各利莫顿时明白是要去野餐,把包好的肉放在里面,又装上几瓶酒。”你们这要去哪儿吃早饭哪?“店主问。”这与您无关,“阿多斯说,”有人付账就成了。“说着他气派地将两枚皮斯托尔扔在了桌子上。”应该找零钱给您,长官?“店主问。”不用啦,只需再加两瓶香槟酒,余下的给您了。“店老板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笔好生意,但他给四位客人不声不响地塞进了两瓶昂若葡萄酒,这样,他又多捞了几个钱。”德。比西涅先生,“阿多斯说,”是按我的表对时呢,还是按您的表对时?“”那就依我的表对时好了,先生!“轻骑兵掏出一只镶有四圈钻石的表,”现在是七点三十分。“”我的表是七点三十五分,“阿多斯说,”比您的表快五分,先生。“四位年轻人向惊呆了的围观者鞠了一躬,上路了。各利莫挎着篮子跟在后面,他跟随阿多斯多年已经养成一种被动服从的习惯。在没出营寨之前,四位朋友没有讲一句话。他们身后跟着一批人,那些人知道他们押了赌,都想知道结果是怎么样的。而一穿过封锁壕边界线,不知底细的达达尼安想要弄明白怎么回事。”现在,我亲爱的阿多斯,“他问,”看在朋友的份上告诉我,我们要去哪儿呀!“您看得很明白,”阿多斯说,“我们去棱堡。”“为什么去那?”“我们去那儿吃早饭。”“我们为什么不在帕尔帕耶饭店吃呢?”“因为我们有大事要谈,那里围着那些讨厌鬼,有的过来搭话,有的过来胡扯,我们没法安静,在这儿呢,”阿多斯指着前方的棱堡说,“至少没有人来打搅我们。”“但我觉得,”达达尼安谨慎地说,这种谨慎和他那过人的勇气结合得恰到好处,“我们在沙丘那边找一僻静之地更好。”“要是有人看见我们四个人一起在那里商谈,要不了多久,密探就会报告红衣主教,说我们在开会。”“阿多斯说得对,”阿拉密斯说,“Anirnadverunturindesertis.”①“荒郊野外并不坏,”波尔多斯说,“关键是要找到合适的。”“没有任何荒郊野外没有鸟儿飞过,红衣主教的密探无处不在。所以,眼下最要紧的是我们别无选择,我们已经打了赌,后退岂不丢脸?我相信,不会有什么人能够猜出我们打赌的真正意图。为了赢他们,我们要去棱堡中呆上一个小时,这期间如果没有受到袭击,我们就能从容地进行商谈,而我们交谈的内容谁也无法听到,谁也不会在那偷听,如果我们受到袭击,我们要照谈不误。再说,我们进行自卫,也可为自己戴上一顶荣誉的桂冠。你们看,不管怎么样都对我有利。”“话是这么说,”达达尼安说,“但我们肯定要挨子弹的。”“噢!亲爱的,”阿多斯说,“您清楚,子弹不是来自敌人。”“但我觉得,”波尔多斯说,“我们至少应该带上自己的火枪才对。”“你好糊涂,亲爱的波尔多斯,这是给自己添负担?”“面对敌人,我不认为带上一支口径合适的好火枪是什么额外的包袱。”“嗯!好了,”阿多斯说,“难道您没有听达达尼安讲什么?”“他讲了什么?”波尔多斯问。“达达尼安说过,昨天夜里攻击时,法军损失了五人,而罗塞尔人被打死了八到十人。”“那又怎么样?”“当时情况复杂,谁也没有顾得上去清理?”“那又怎么样?”“怎么样?我们去找他们的火枪,还有其他装备。那样,枪就不是四只,子弹就不是四十八发,火药壶就不是四个了。”“哦,阿多斯!”阿拉密斯叫道,“你真伟大!”①拉丁语,意思为:荒郊野外遭人疑。波尔多斯也点头表示赞同。达达尼安和各利莫没有想通,因为当他们继续朝棱堡方向走去时,他看出达达尼安一直有怀疑,便拉一下主人衣服的下摆。“我们去哪儿?”他打了个手势问。阿多斯向他指一下棱堡。“我们会把命丢在那的。”不说话的各利莫依旧打着手势。阿多斯抬起头来,伸出手了,指了指天。各利莫将篮子放在地上,摇着头坐了下来。阿多斯拔出腰带上的手枪,然后将枪口对准各利莫的太阳穴。各利莫像被弹簧顶了一样重新站起。阿多斯示意他提起篮子走到前面去。各利莫服从,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在这片刻的哑剧中,这位可怜的人从后卫变成了前锋。到达棱堡后,四位朋友转过身。三百多人的队伍聚集在了营口,参加打赌的德。比西涅先生,那位龙骑兵,那位瑞士雇佣兵和另外的一个都在那支队伍中。阿多斯脱下帽子,将它挑在剑刃上,在空中摇晃着。所有在场的人都向他们几个发出一阵欢呼声。各利莫最先进了棱堡。随后,四个人消失在了棱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