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0年03月03日 20:44
“这便结束了?这不就是再寻常不过的戏吗?可左右也和红姑的经历不相干吧?”蓝儿有些不满,连忙伸了手去挠小金:“你可别乱编着唬我吧,快说是不是还有什么!”
“哎,停手,停手,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小金痒得很,抵不过,笑倒在了床上:“你可记得,每次红姑听完那出戏,都满是伤神,往后几日便都闷闷不乐的吗?有一次脾气上来,竟还将上门的老主顾给骂了一通。”
蓝儿连忙点点头。
“那出戏很长,还有许多人上场,而其中一人,是一个烟柳巷中的女子,名字我也不记得了,便唤她做美人吧,那美人幼时便被她爹卖了换酒钱,而后来成了一个有名的风月场中的头牌,为了见她一面挥金如土的人多了去了,她的美貌自是难得一见的,可男人们从来只当她是玩物,即便再是美貌也从未有人真正动过为她赎身之意……后来美人无意中救了那郡主一命,江洋大盗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知自己爱人为她所救,便斥重金为美人赎身,还将那风月场买了送了美人,而美人当时却不知江洋大盗是为了郡主才做了这些,如此,便以为是遇到了命中注定之人,于是乎义无反顾的爱上了江洋大盗,直到她一心已全然交出,才知自己原来只是个一厢情愿的过客……”
“欸?原来红姑听的是这故事里的故事呀,可江洋大盗与郡主,这二人怎听着这般耳熟,像是在哪见过这般的故事,一时又想不起,好像是咱们魔界与灵人之间的一间旧事了。不过,你别说,那戏里的美人,若真是与红姑过往经历相似,那她还真是个痴情种呢,哈哈哈,哈……”
“嘘,小点声,红姑听见了,咱俩都要挨打。”小金忍着笑,又凑到蓝儿耳边嘀咕:“我却好奇,她如何从一个被人掷千金的绝色变成如今这皱皮的母老虎的,哈哈哈……”
“我看你真比我嘴欠。”
“你嘴欠,你嘴欠……”
“哈哈……”
“咦……别闹……”
红坊楼上一不起眼的角落里,那小房间不时传出女子的嬉笑声,好不快活。
红坊一楼的厅里摆着个大舞台,台子上那戏班子正前前后后忙碌的准备着,二楼栏杆边,是视野最好的地方,摆了一套用料上好的桌椅,从他处看不太清这儿,而从这里望下去却能将一楼尽收眼底,四处又挂着绸缎或细纱,靠栏杆一般有两个造型精致的钩子,待楼下台子开演了,便有姑娘来将这面前的绸缎掀开挂起,这处平日里坐的非富即贵,若是没点权势的,再多金银也坐不上,而今日座上人却是红姑。
今日红姑早早的便坐到了这儿来,命人将桌椅又往前挪了许多,红坊上下大约都知道红姑的性子,每每到她看戏的日子,便都离二楼这上座远远儿的,省得吵了她免不了挨一顿骂的。
此时红姑正靠坐在椅背上,双目有些神游,手中捏着那细小的竹鞭子轻轻敲着桌子边缘,看着楼下那戏班子摆着台子,红红绿绿的戏服在台子上穿梭准备着。
她正出神,身后却有一人悄然出现,一个平静的声音落入她的耳中:“非红。”
红姑顿时一惊,猛地坐直了身子,半张着嘴,脸上全是不敢置信,迫切地想要回过头取,却不敢有所动作,好半天才缓过神,心已跳到了嗓子眼,慌忙将手中的竹鞭子扔到桌下,手忙脚乱的理了理发髻,顺手将衣衫的褶皱抚顺,飞快地从怀中掏出一小铜镜,悄悄看了眼脸上的妆容,这才匆匆起身行礼,低着头轻声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