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过的事，作为一个旁观者，我甚至都不敢回想。”

玄衾衾拿着勺子，吹了吹那馄饨，顿时面前的热气散了散开，那一张心事重重的小脸被之桃看在了眼里，他竟没料到，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人，也能露出这般愁容。

“张嘴。”她手中的勺子伸了过来。

之桃缓缓张嘴咬下，透过热气看着她模糊的脸，一时半会儿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好半天才开了口：“我与你说的，你可是忘了？”

玄衾衾愣了一愣，又舀起一个馄饨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递到了他的面前，声音异常的冷静：“你的父母是妖界的王，被阮销谋权篡位害死在了妖界，你也被阮销扔进了活人墓里，后来你逃了出来，就遇到了我，再之后你就要回妖界了，对吧。”

“嗯，那你——”

“好像，这个时候我不该表现出可怜你的样子，可是，除了让自己听起来冷静些，其他的我做不到。你高兴也好，不高兴也好，我就是心疼你。”

“女人。”

“我吃饱了，我们回红坊吧。”

玄衾衾从怀中摸索出几块小铜板，尽数放在了桌上，然后将袖里塞着的面纱拿了出来戴上，不由分说的拉起之桃的手就走，只留下那两碗满满的馄饨在桌上冒着热气。

此时夜风挂得大了些，街上的小摊贩们见这天，看着有些不对劲儿了，纷纷收拾起摊位了，这雨怕是要下下来了，这来往的行人走急了，似乎还能感受到几滴细细的雨滴打在脸上。

这回红坊的路竟好似比往日更长，两人在偏僻的巷子里穿行，行人稀少，安静的可怕。

“所以美人师傅一直都知道你的身份，对吗？”

“嗯。”

之桃见她脸色不佳，心中一紧。

“女人，许多事，未曾说与你听，便只是不想你也牵扯其中。”

玄衾衾摇了摇头，眼中有些涟漪，嘴角扯出一抹干笑：“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什么真情真爱，没人给过我，我不知道，也就不相信。可是来了这里，有美人师傅，还有了你，我们在一起就像一家人一样，多好啊……他对我的好，不知道为什么，我信他。我和你这前后也经历了这么多事，你对我怎么样，我都看在眼里。可是你们一个个都瞒着我好多事情，我感觉到了，但是我不敢问，因为我怕我知道了以后，你们都会离开我。所以，美人师傅想看我笑，我就笑，他想看我哭，我也可以哭，他让我来帮人界找这个劳什子的上古神器，我就来了，我，我知道他有事要做，需要我离开一段时间，所以我就什么都不问的离开了，因为我相信他，我知道，最后我们一家人还是会在一起的。可是现在，看着你这双明明很熟悉的眼睛，我，不确定了。”

玄衾衾没有再说话，突然将脸上的面纱又摘了下来塞入怀中，她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又合上了，好半天才伸手擦了擦眼角。

“你是知道的，来这异界，我什么都学不会，除了轻功。好像也是，因为我本来就只擅长逃跑。”

她原本拉着之桃的手，突然松开了，之桃见状，连忙伸手去抓，却落了空，她脚尖一踮，猛地跃入了空中，踩着那高高的屋檐飞入夜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