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我抛弃了刘萤，他压根儿不会遇到那样的事情。如果当时不是我去采访她，她根本不可能会被我弄成今天这个样子。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我真他妈不是一个男人。

我真他妈不是人。

“回去好好休息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后来，我再发动汽车，到一直到四方街刘萤楼下，再到我送她到门口，我们都没有说话。我实在找不到说什么，我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的是点点滴滴关于刘萤和我的过去。我试图不去想它，但是不管我怎么努力，一切都还是会像潮水一样的涌来。

“你不陪陪我？”她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一直以来的锋利无比的棱角。在她向我说了她的整个故事之后，她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只是那双眸子中，透露出来的是无尽的风霜和悲哀。她像极了一个受伤的野兽，只是需要有一个人能够静静地抚慰她的创伤。

“不了，你早点休息吧！”不是我不愿意陪她，只是漫漫长夜，我如何面对一个我自己觉得亏欠的人。我这一生亏欠她太多，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来偿还。

“那好吧，晚安。”多久没有人这么温柔地跟我说一生晚安了？反正洛溪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刘萤的声音，就像这黑夜中最温情的那一颗星，不言不语，却足以照亮我心中最柔弱的角落。而我所有的情绪，都徜徉在这个角落。

刘萤关上门的那一霎那，我内心突然感觉到无比的轻松。一扇门，却将我们分割成了两个世界。有些人，注定要离别。——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我在等电梯。

我也在犹豫。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这样做，但是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也许她会失去更多，那样我就更不能原谅我自己。

但是……

好吧，我最终还是咬牙决定了。

“让我进去喝杯酒吧。”如果电梯能够快两秒钟到达的话，我觉得我不会转身去敲刘萤的门。我在敲门的那一瞬间，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就只是想跟她喝一杯酒。

我是时候该补偿她了。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也许并不爱她，但是我应该用自己的一生来偿还她……

这一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长。前半夜，我们醉在酒里；后半夜，我们醉在各自的梦里。我也不知道，对于这一夜的酒，我应该是怎么样的情感。但是毕竟是因为它，我们才能在这星夜里敞开胸怀，重新接纳彼此。也是因为它，我才能够在彼此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天亮的时候，我觉得酒还没有全醒，还有些醉意游走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我甚至还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头痛。虽然说，我还没有全醒，我知道天已经亮了，新的一天已经到了。

“早。”

我几乎是眯着眼跟躺在我身边的刘萤说的这句话。她没说什么，只是用浓厚的鼻音回答了一声“嗯。”

我本来想起床的，但是我想着自己已经没有了工作了，我这么早起来能够做些什么？不外乎就是混时间罢了。既然都是混时间，那么在哪里混不是混呢？所以，我索性继续赖在床上。

一闭上眼，我就又闻到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