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1月23日 13:49
身利益都不会争取的人,楚军应该还不至于派出这样蠢的人来做奸细。
两军交战期间,任何可疑的人都不会被放过,就算那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但是谁知道那不是叛军的计谋?所以在黄菲抱着身子蹲在帐篷角落委屈抱怨的时候,她并不知道在主军的帐篷里,正有一群人围绕她的去留问题开始了激烈的争执。
“不行!”一个穿着大盔甲的副将极力反对,气的胡子都抖了抖,“还没有查清她出现在那里的目的,万不能轻易献给王,万一她是想行刺怎么办?”
坐在左边副座的另一位青年闻言皱了皱眉,“独孤副将多虑了,王身边这么多侍卫和随从,她不过区区一介女流,哪里能伤的了我们英明神武的王?”
“万一她会用毒呢?”
“呵,我宫中的神医也不是吃素的!”
“若是她身怀巫蛊之术,到时我们将防不胜防!”
“哪里有那么多人会这种不入流的巫蛊之术!”闻言还不屑地扫视了角落一圈。
角落里传来一声低不可闻的轻笑声,气氛莫名有些凝重。
“你我都知,中原人诡计多端,谁知道她是不是敌军派来刺探军情的?万一出了事,王降罪下来,季护军你一个人承担么?”独孤雄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季之恩被狠狠地一噎,刚想开口,坐在主位的将军脸色一沉,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好了,左右不过是个女人,还能翻天了不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打昏了扔到某个村落就行。二位护军竟然为了这点小事起争执传出去可要笑掉我呼延国百姓的大牙?”
季之恩和独孤雄对视一眼,各自隐藏了彼此眼中的情绪,纷纷低头认错:“军上息怒,一切还是但凭将军处置。”
赫连吉可看似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们两人一眼,两人身上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赫连吉可眼底的情绪更加深不见底。
众人沉默半晌,赫连吉可终于收回视线,望向角落里的某人,语气里带了些恭敬:“不知国师有何高见?”
见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那人却也不慌乱,似笑非笑地拨弄了一番桌上的酒杯,见到一些副将的表情明显由惶恐变为不屑,唇边的笑意更加灿烂。“我区区一介国师,会的不过都是些不入流的巫蛊之术,还是莫要坏了将军的好事才好。”
“……”
赫连吉可狠狠地瞪了季之恩一眼,无奈笑道:“国师莫要见怪,我呼延国将士大多心直口快,说话不知轻重了些,还请国师不要介意。”
段若谦在心里露出一个冷笑,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将军言重了,我自是不会跟他们计较。只是护军性格这么直接坦率,我实在有些担心,一些军情是不是也……”
段若谦没有把话说完,但是话里的意思却是昭然若揭了。
季之恩愤恨地瞪了段若谦一眼,道:“我纵然心直口快,却也分得清轻重缓急,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自有分寸,还不需要国师来操心。”
赫连吉可沉默了一会儿,却是低声呵斥了季之恩,转过身来对着段若谦又是一番好话。季之恩再有不满,可是在赫连吉可的威压下也不敢多言,只得在心里又给段若谦记上了一笔。
段若谦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于是也就不再刻意刁难。主动开口道:“将军也不必着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想也不可能那么恰好独自一人撞在我大军回营的路上,莫说那里荒无人烟寻常人根本不会到,就是周围的狼群也不是好惹的,她万万不可能完整无缺地站在那里。”
“而若是敌军派来的奸细,也不必急着处决。我们大可在旁边暗自观察,看她到底意欲何为,她一个女子孤身一人深入敌营,我们也实在不必怕她,到时更可将计就计打的他们措手不及。将军觉得如何?”
赫连吉可低头沉吟了一番,想想确实如此,别人一个女人都敢孤身深入险境了,他们这里大军三万还怕她不成。两军交战时日已久,胜败各有之,战争已经进入焦灼状态,本来呼延王就对他们的行军效率大为不满了,若是以这个为突破口倒也不是不行。
“所以国师的意思是?”他故意把问题丢给段若谦。
段若谦勾起一抹浅笑,他本来就长的极好看,这番笑起来更是宛若仙人之姿,也难怪呼延国国王对他国师的身份这么的信任有加,毕竟从外表看上去,确实是比那些呼延国的臣子们来的赏心悦目。当然,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凭相貌取人,说出去也不是一件让人觉得有多么自豪的事。
“如果将军信任我的话,大可将此人交给我,我可以从暗中调查她此番前来我军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