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仲谦看着她不满的眼神，也稍微冷静了下来，“那你打算怎么做？”

“你既然提出来了。”赵莱微抬起头，“我原本也想对你说，我想废弃跟你的契约。”

“所有的钱我都会努力还你。”赵莱目光灼灼，亮得惊人，“我也后悔了，吴仲谦，我不想把这个孩子当做为自己谋得好处的筹码。”

吴仲谦一怔，并没有生气，眼中反而溢出了笑意，“是吗？你打算自己养这个孩子？”

“我想试试…”赵莱低声呢喃。

吴仲谦并没有听清，“你说什…”

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赵莱忽然豁出去一般冲吴仲谦吼道：“我要跟你交往，吴仲谦，你敢不敢答应！”

赵莱决定不再对自己的感情视而不见，利用也好，玩弄也好，都是她要自己亲自向吴仲谦弄清楚的事情。

她不喜欢暧昧，也不喜欢这段根本解释不清也道不明的契约，赵莱想要一份确切的关系，用以决定她究竟要对吴仲谦是摆出什么样的态度。

这次的情况跟南城的那个时候不同，他们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却依旧没有确定他们之间是个怎样的关系。

赵莱正好也可以借此机会，看清吴仲谦究竟是为了好玩和有趣才保持这种暧昧的态度，还是真的也有那么一点…喜欢她。

“你若只是在戏耍我，就不要答应…”赵莱还没说完，就被吴仲谦一把拉近。

“小刺猬，你可真是单纯。”吴仲谦轻巧说道，压抑着心中翻涌的欣喜和兴奋。

“契约是你说废弃就能废弃的？你别忘了，主导权在我这里，也是我在掐着你的命脉，只要我愿意，我可以随时撤掉你的工作，断掉对你父亲的援助。”

吴仲谦轻声道：“走投无路的你最终还是会回来，只要我不同意，你就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踏出这一步。

然而他们的关系从来就不是对等的。

小刺猬既然想要对等，就必须要知道这些。

赵莱气得发抖，鼓起的勇气像是被扎破的气球，倾然间变得干瘪，露出她那逐渐斑驳的心，“你、你这个…”

“我喜欢你，我的答案从未变过，赵莱，我此生此世，只想娶你一人而已。”

赵莱微微睁大眼睛。

“但我不能跟你交往。”

宛如一桶凉水泼来，浇灭了赵莱刚要燃起的心，冰冷彻骨，“你说什么…？”

“我不能跟你交往。”吴仲谦耐心地重复了一遍，眼神依旧温柔，语气缓慢，看着她的眼神有怜惜也有柔情。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答应？

赵莱想不明白，她不懂，她一点都不懂这人在想什么。

她看不清这个人的每句话，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又是假的，明明就这么矛盾。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能交往？

“是因为我不配吗？因为我没权没势，比不上陈欣那样的大小姐，不能给你助力，所以你即便是喜欢我，却不打算跟我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