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1日 22:55
微的颤动,好像它也紧张不安似的。乘客猛力的心跳仿佛能听得见;不过,无论如何,在这寂静的停顿间歇显然可以听见人们急促的呼吸和屏气声,以及由于有所期待而导致的心跳加快。
飞驰的马蹄声急速地传上山来。
"谁……啊!"卫兵竭尽全力叫道,"你,站住!我要开枪了!"
马蹄声突然消失,随即传来一阵泥水的啪哒声。浓雾中有人叫道:"这是多佛邮车吗?"
"你管它是什么车!"卫兵反问,"你是干什么的?"
"这是多佛邮车吗?"
"你干嘛要知道?"
"如果是的话,我想找一位旅客。"
"哪位乘客?"
"杰维斯。洛里先生。"
我们提到过的那位乘客马上说明这是他的姓名。卫兵。车夫和另两位乘客都疑惑地看着他。
"你站在原地不要动,"卫兵冲着雾里的声音喊道,"因为,如果我一搞错,你这辈子就没法更正了。名叫洛里的先生自己来回话吧。"
"什么事?"乘客温和地颤声问道,"是谁?是杰利吗?"
("如果这是杰利,我不喜欢杰利的声音,"卫兵暗地里忿忿不平地说,"我受不了这个杰利的粗嗓门。")
"是的,洛里先生。"
"有什么事?"
"那边给您送了一封快信,特尔森银行。"
"我认识这位送信人,卫兵,"洛里先生说着走下踏板站到公路上……另两位乘客在后面帮着,如果说是出于礼貌,还不如说是出于他们急切的心情更为贴切。然后他俩立即爬进车厢,关上车门,拉上车窗。"可以让他走近些,不会有问题的。"
"我希望如此,但我没法全信。"卫兵粗鲁地自言自语着。"喂,你!"
"嗯,!"杰利说,噪音比先前更粗哑。
"慢慢走过来,听见了吗?要是你的马鞍上有手枪皮套,别让我看到你伸手去碰它。我可是个很容易出错的家伙,并且一错你就得挨枪子儿。好吧,现在让我们来瞧瞧你。"
骑马人和马匹从雾的漩流中缓缓走了过来,来到邮车旁的乘客面前。骑马人朝乘客鞠躬,并向士兵瞥了一眼,然后把折好的小纸条交给乘客。马匹喘着粗气,从马蹄子到骑马人的帽子全部溅满污泥。
"卫兵!"乘客郑重而自信地叫道。
警惕的卫兵右手持枪托,左手扶枪管,双眼盯住骑马人,冷冷地答道:"先生。"
"不用担心,我是特尔森银行的。你肯定听说过伦敦特尔森银行吧。我这回去巴黎办公事。这一克郎您拿去喝酒吧。我能看信吗?"
"如果是这样,那您快看信吧,先生。"
他在这边的车灯亮光中打开信……开始是默读,后来高声念起来:"在多佛等着小姐。"卫兵,你瞧,信并不长。杰利,回去告诉他们,就说我的回答是‘复活,."
杰利在马鞍上吃了一惊。"这真是一个希奇古怪的回信。"他用最最粗哑的噪音说。
"你把这口信带回去,他们就会知道我已经接到这封信了,就同我亲笔写的一样。一路小心。再见。"
说完,那乘客打开车门,钻了进去。这次,两个乘客根本未给予他任何帮忙,他们刚才曾飞快地将手表和钱夹藏到靴子里,而现在正在装睡。这不过是为了避免意外的危险,别无他意。
邮车开始颠簸着向下行驶,缭绕的浓雾紧紧地包围着它。卫兵不久便将短枪放到军械箱里,看看箱里的其它东西,看看别在腰带上的备用手枪,又看看他的座位下面的一只小行包,那里放了几件铁匠用的工具,一对火把和一只打火盒。所有备用物他都准备得十分周到,万一车灯被风吹灭,偶尔确有这类事情发生,他只消把自己关在车厢内,小心不要让火镰和火石击出的火星点着车内的稻草,要是幸运的话,在五分钟之内他便可以把灯安全地点上。
"汤姆!"有人在车顶上轻声叫唤。
"喂,乔。"
"你听到那口信了吗?"
"听到了,乔。"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汤姆?"
"一点也不知道,乔。"
"真是凑巧,"卫兵默默地想,"我自己也一样不知道。"
杰利被独自留在浓雾和黑暗之中。这时他已下了马,他不仅要让疲惫的马匹得以休整,还要清除自己脸上的污泥,摔掉帽沿上的积水,那上面大概已负载了半加仑水。他站着,缰绳搭在湿淋淋的手臂上,听着邮车的轮声渐渐消失,黑夜又重归沉寂;这才转身牵马下山去了。
"从圣堂街一路急跑到这儿,老太太,我可不放心你的前蹄了,还是到缓路上再骑吧。"粗噪门的送信人看着他的母马说。"’复活,.真是希奇古怪的口信。对你可没益处,杰利!我说,杰利!如果复活成为一种时尚,那么你就真的要倒霉了,杰利!"